宗砚俢回到星河湾时已经晚上十点半。
他靠在楚伊家走廊的窗户抽烟。
灯熄了,黑暗中只有烟蒂上猩红的光斑忽明忽暗。
楚伊将收拾好的垃圾装好放在门外,准备明天出门将垃圾带出去。
门锁咔嗒一声响,声控灯亮起。
她弯腰放垃圾袋时看到走廊有人。
视线递过去,与男人藏在青色烟雾后的眼相遇。
上一次见面是三天前,但仿佛过去许久。
宗砚俢将指尖的烟按灭在窗口的烟灰缸中,随后大步朝楚伊走去。
楚伊只觉得在他压迫性的视线下,浑身紧绷着,立刻进屋关门。
然而门没关上,将卡在门板上的那只手无情地碾压。
她力气过大,导致男人轻轻蹙起了眉头。
楚伊心脏一跳,双眼死死盯着男人修长的手指。
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他的手被碾压部位迅速红肿并有血丝渗出。
楚伊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不想见到他,不想他进到家里来。
谁知道他不怕死地用手卡住门板。
宗砚俢趁她恍惚间进入房间,将受伤的手举到她面前,“你要负责。”
楚伊憋屈半晌,瘪着嘴往房间里走,“去沙发坐着。”
宗砚俢唇角勾了笑,弯腰拿拖鞋。
还是上次他穿过的那双,走到沙发上坐好。
楚伊提着医药箱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用镊子夹着消毒酒精棉球,替他清理流血的部位。
她似乎是要睡觉了,穿着粉紫色宽松的两件式睡衣。
替宗砚俢处理伤口时,她袖子半挽着,露出一小截皓白手腕。
长发扑在肩头两侧向下垂落着,遮住胸口。
却难以遮挡她胸口处支起的异常明显的弧度。
男人的手被女孩微凉的指腹托着,她专注于处理伤口,丝毫没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流连于她某个部位。
久久不动。
深邃的眸渐渐涌起暗色,喉结压抑地滚动。
当楚伊处理好血迹后,一抬眼便撞进他深瞳之中。
顺着他视线往回看,楚伊脸色瞬间爆红。
捂着胸口一把将手中的镊子扔了,快步往卧室跑,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她。
她刚刚准备睡觉了,所以换了睡衣。
而睡衣里面是真空状态……
她现在没!穿!内!衣!
楚伊将卧室的房门关得很大声。
然而那声音也掩盖不住狂跳的心,扑通扑通似乎要从嗓子眼钻出来。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内心吐槽。
臭流氓!
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整理好衣服,对着浴室镜子转了好几圈,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她才慢悠悠地打开了卧室门。
客厅没人,却在厨房看到男人挺拔的背影。
白衬衫顺着脊背向下蔓延至黑色西裤中,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
长腿笔直包裹在西裤下,脚下踩着灰色拖鞋。
似是注意到楚伊在身后,他缓缓回身,弧度优美的下巴朝灶台上扬了扬。
楚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随后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抓紧衣角。
一副小朋友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