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顾清川默默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当时在那间房里，看着林笙笙为席蒙求情，他真的恨不得剜了她的眼睛。
可是，舍不得啊。
舍不得自家小东西眼里再无光芒，甚至都不能再看自己一眼。
所以最后，顾清川只是让她暂时性失明，若是想恢复随时可以。
在找出那枚晶核后，顾清川看着躺在床上的林笙笙，不是没想过帮她恢复。
可是转念一想，小东西什么也看不见，就只能依赖自己。
小到穿衣吃饭，小东西都需要自己的帮忙。
在她的生活里，自己将彻彻底底地参与进去。
这样，难道不好吗？
有了这个念头后，顾清川没有打算立即帮她恢复，就这么让她依赖自己，直到形成习惯，再也离不开。
“你的生活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好吗？”
顾清川伸出右手，轻轻地抚上了林笙笙的脑袋，替她将额前一缕碎发拂到耳后。
“那凭什么你的世界里可以有很多人，而我的世界却只能有你一个？”
林笙笙毫不犹豫地就回怼了过去。
双标狗。
他自己要建立基地，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结果只让自己天天陪着他，不见任何人。
就算顾清川长得再好看，一天天面对着他，自己也是会厌倦的好吗？
“如果笙笙也讨厌那些人，那我让他们全消失好不好？”
顾清川已经抱有将整个人类都变成丧尸的想法，到时候世界依旧由他主宰。
而丧尸，远比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类要更听话。
何乐而不为呢？
“不好。”林笙笙果断拒绝，然后伸手狠狠地推开了顾清川。
“我也是人类，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同类被你赶尽杀绝，最后变成丧尸。”
自从眼睛被他弄瞎后，林笙笙就不用太刻意控制自己的表情，语气淡淡的，却又带了点儿剜心的感觉。
“而我林笙笙，也只会喜欢人类。”
“……”
人类？
顾清川闻言，倒是难得的沉默良久，接着缓缓伸出右手，推动异能在自己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血液的颜色带着点黑，不似平常那般流动，一点一滴都在显示着此时的顾清川，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丧尸。
“笙笙的意思是，我变成了人类，你就会喜欢我吗？”
顾清川极尽贪婪地盯着眼前的林笙笙，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想将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跪坐在床上的林笙笙，海藻般的秀发随意地披散着，双眼被一条长长的粉色绷带缠住，整个人带了点儿破碎感。
让人莫名想要靠近，却又害怕将她弄碎。
林笙笙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清川约莫是喜欢上了自己，所以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
然而她，是没有心的。
林笙笙缓缓伸手，在四周摸索着。
触碰到顾清川的脸庞时，林笙笙伸手抚摸着他的右脸，然后缓缓将双手搭上去环住他的脖子，靠近他耳边。
“那你变成人类，我就好好爱你。”
极其残忍的谎言，哪怕林笙笙脸上的表情，淡漠到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她说的就是真的。
可顾清川甘之如饴，心甘情愿被她骗。
“好，我变成人类，你来爱我。”
顾清川抬手搂着她的背部，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但接下来的几天，除了饭点顾清川会准时出现，其余时间林笙笙都见不到他人。
要不是还有个系统陪自己说话唠嗑，林笙笙只觉得自己会在这间房子里被憋死。
足足一个月多时间过去，天气逐渐变寒，也正式进入冬季。
不过房间依旧温暖如初，似乎开满了暖气。
虽然林笙笙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让这间房子通电，但房间里的温暖也着实让林笙笙不想出门。
下午两点，林笙笙睡了午觉起来后，就一个人摸索着坐到了落地窗前。
“顾清川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