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中彻底消失,初宜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太确定过的问:“你……说什么?”
“初宜,我们不合适。”
初宜的脸色骤然变白,强颜欢笑都无法做到。
她只能干涩的问:“哪里不合适?我们才在一起半个月,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骆恒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弥散了整个车厢。
他侧过脸,看副驾驶位上的女孩。
这张脸五官精致而温婉,这样毫无攻击性的长相和清雅的气质让人很容易放松。
初宜,宜室宜家。
“初宜,你知道我以往的女朋友都是什么样的吗?”骆恒突然问。
初宜脸色难看的摇头。
骆恒也没解释,点了点她身下坐着的椅子。
“这个副驾驶的位置,有很多女人坐过。”他的话很残忍,“我也和其中几个,在这个地方,做过。”
初宜听懂之后,瞬间羞赧的红了脸,转瞬又变得煞白,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发现自己抠着皮椅,触电般的松开手。
这个座位,如坐针毡。
她,心如刀绞。
初宜浅浅的吸了口气,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骆恒浅叹了口气,“初宜,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及时止损吧。”
初宜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着安全带。
好半晌没有出声。
骆恒十分耐心的等着她。
直到女孩重新抬起头来。
“骆恒,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那是你的从前,从前和现在,是不一样。”
初宜是典型新月眼,看着干净到纯,安静望着你的时候,让人完全生不了戒备。
她鼓起勇气说话的时候,眼里是亮晶晶的,仿佛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好看得令人晃眼,就像她此时此刻。
骆恒低头轻笑了声。
居然还有人不介意?
他自己都介意。
骆恒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初宜弄脏他的衣服又缠着要给他赔偿的把戏实在老土,他一眼就能看穿。
不过,看着这个乖乖女强装镇定的和自己交流,他觉得有趣,索性就没有拆穿。
两个人会在一起,也是因为旁人的一句起哄。她没否认,他就顺势应下了,反正他现在正好没有女朋友。
身在泥潭里的人,总是对干净的东西,多一些兴趣。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初宜是盛晚棠的人,骆恒不会多沾染一分。
“有人替我算过,我的前女友平均任期也就半个月。”
骆恒打开车门锁,脸色温和,只是那金丝边眼眶后的眸色是一片淡漠。
“下车吧。”
分手。
没有回转的余地。
宾利轿车没有任何的犹豫,扬长而去。
初宜站在路牙边,感觉有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口,怎么都呼吸不上来。
一阵夜风吹来,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肩头还披着骆恒的西装外套。
外套上有独属于他的气息。
“学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有化学学院的学生路过,认出初宜,赶紧给初宜拿纸巾。
“没、没事,我没事。”
初宜赶紧抹掉眼泪,拉拢肩头的男士外套。
他问她,是否知道他的前女友们。
初宜骗了他。
她都知道的。
骆恒是商界新贵,花边新闻不难查。
胸大腰细大长腿,热烈的,明艳的,火辣的,妩媚的,骄傲的……
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像是盛开到极致的红玫瑰,美得让热挪不开眼。
而她,和他的前任们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