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春风厂,升职这种事,那轮的到你?
“因为没去松岭镇,现在他们只能跟以前一样,眼巴巴的等着财政上的那点钱……”
卢大宽道:“以后你回来,这种事就少说,毕竟人家现在都后悔死了,你再这么一说,人家还不得嫉妒死啊?”
“嫉妒就嫉妒呗——你也不想想之前咱们家困难的时候,他们是咋看咱们家的!”
王月芬冷哼,一边忙活卢大宽不方便没能收拾好的家务,一边对松岭镇的事如数家珍,特别是说起盖厂房,还给职工们考虑了夫妻间的事……
王月芬便感慨道:“也活该人家将咱们不要的裤子随便卖出去都对半赚啊,就杨村长这心,对咱们这些工人,那真是贴心贴肺,让人根本找不出话说了!”
“月芬,你刚刚说什么?”
一个串门过来的职工正巧听到这话,咋咋呼呼的道:“你说松岭镇拉了咱们春风厂的那些裤子,卖出去居然对半赚了?”
看到这职工是刘德林张旺财的亲戚,王月芬矢口否认道:“你瞎说啥呢,你那只耳朵听我这么说了?”
“你明明就说了——之前听人说这事我还不信的,现在连你都这么说,那看来是错不了了”
职工一脸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一条裤子就赚一半,那二十万条裤子不就一百多万——松岭镇那帮狗日的,他们也太黑了吧他们,我这就告诉旺财他们去!”
“哎呦,这可咋办啊!”
看着那职工的背影,王月芬简直都急的快要哭出来道:“杨村长他们那么好的人,我这可是害了人家啊我……”
“这事又不是你一个人说,从松岭镇回来的人也都在说,我之前都听说过了!”
卢大宽安慰道:“再说你自己不也说了,那些裤子杨村长他们是真金白银的买的,赚再多那也是人家本事,刘德林张旺财他们那帮人即便再眼红再闹,那又能咋的——所以这事你就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彻底假装不知道就完了!”
“可我真的是说了啊……”
王月芬急的直哭,很想立即赶回松岭镇将这事告诉韦明玉……
但想到自己家这日子才刚刚好点,要因为这事惹怒了杨明,把自己给开了……
王月芬便又不得不听从卢大宽的建议,同时在心里求神拜佛,心说可千万不要因此而惹出什么祸端来,否则的话,自己这良心怕是一辈子都不得安稳了。
“你说什么?”
不等刘德林张旺财说完,郭建奇差点就从椅子上直接给蹦了起来,失声尖叫道:“那批没人要的裤子,被松岭镇拉回去随便改了改,便翻倍的給卖了——你们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书记,这种事我们能开玩笑么?”
刘德林张旺财道:“之前都有好多人在传,今天可是我们亲戚亲耳听人说的,你说这能假的了么这!”
“这要是真的,那不是春风厂直接就没了一百多万?”
确定这点,郭建奇是暴跳如雷,厉吼着立即就要打电话给黄志明和赵宝来,心说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串通那姓杨的小村长,侵吞如此巨额的国有资产……
“书记,你这电话,可不能打!”刘德林忙按住道。
“怎么不能打了?”
郭建奇怒道:“如此巨额得国有资产流失,你们难道还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不成?”
“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刘德林张旺财道:“问题的关键是,当初松岭镇要这些裤子,那可是跟咱们区里签了合同,你和李区长那可都是签字同意了的——这会儿咱们再说人侵吞国有资产,这说出去,咱们可不占理啊!”
“不占理咋了——我那是给人蒙蔽了!”郭建奇道。
“书记你说你是被蒙蔽了,可李区长那边呢?”
刘德林低声道:“李区长跟那黄书记,还有那个姓孙的支书,那可都是战友,要他说不是被蒙蔽……郭书记你说,咱们这官司还有的打么?”
“这帮狡猾的狗东西!”
听到这话,郭建奇悲愤道:“那要按你们这么说,我就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巨额的资产流失,却丝毫没有办法不成?”
“办法当然是有,不过前提是咱们得看准时机,并且做到天衣无缝!”
刘德林将自己的盘算说了一遍,然后才喋喋道:“只要咱们区里这边有足够多的干部咬死是被蒙蔽了,同时将松岭镇摘出去,相信看在那么多国有资产的份上,即便明知道咱们不占理,县里也肯定会帮着咱们!”
“就是就是,一百多万呢!”
张旺财也道:“现在全县的财政一年才收多少钱啊?这么大一笔钱,不信县里会无动于衷!”
“说的倒是有点道理!”
郭建奇点头,却又有点为难道:“可要咱们这么干,以后我这见着李书记,怕就没脸打招呼了啊!”
“要这么干了,书记你在李区长那边,的确是不好交代……”
刘德林张旺财说到此处,却是话锋一转道:“可为了这么大的一笔国有资产,相信李区长即便有意见,但最后一定还是会理解的!”
“也是!”
听到这话,郭建奇不在犹豫,拿起电话拨号道:“我是郭建奇,给我接区分局的白局长,让他尽快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