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此机会,跟杨志东这些东林党子弟,打好关系,为自家父亲在锦衣卫多些筹码,可事情俨然发生改变了。
“叔儿啊,这都出价到一千五百两了!”魏良卿面露兴奋,瞅着缓步走来的秦兴宗,言语略显激动道:“还是你说的有趣啊!”
曾几何时,魏良卿在这帮东林党子弟面前,能这般痛快过。
“一群纨绔子弟罢了,接下来更有趣。”
秦兴宗撩了撩衣袍,倚靠在官帽椅上,面露轻笑,瞅着怒视自己的杨志东、顾麟生等东林党子弟,拿起酒壶豪饮一口。
“两千两!你们随便加,今天这个美女,本少爷让她陪定了,要是没那银子,就别在这装腔作势!”
站在台上的瑜铧,眼眸中带有几分幽怨,看向嚣张的秦兴宗,随后又瞥了眼左右,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让杨志东他们都上头了。
“真真是嚣张!”
杨志东拍案怒视道:“本少爷出价三千两!阉狗,你未免有些太嚣张了!”
书雅堂闹出的动静,让教坊司的管事,跟着就走进了堂内,看着所坐之人,无不是当朝子弟,那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态。
“直娘贼的,杨狗,你狂吠什么!”
魏良卿怒了,这杨志东竟敢当众,辱骂自家小叔,当即便道:“本少爷出价五千两,别他娘的光咋呼,到时却连银子都拿不出来!”
秦兴宗眉头微挑,略带惊喜地瞅着魏良卿,孺子可教啊,都会懂得哄抬市价,锁死退路了啊。
瑜铧听到五千两高价,那遮挡的容颜微变,此刻她算是彻底明白,这一切都是那充满神秘的秦兴宗,所做出的。
“贤侄啊,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秦兴宗饮了一口美酒,探身向前道:“这要是戳破了,该多丢人啊,听叔一句劝,这里的水很深,年轻人你把握不住,让叔来替你把握,七千两!”
轰……
听秦兴宗轻描淡写说上一句,多数上头的东林党子弟,此刻算是彻底惊骇,就为了一个花魁,这般一掷千金真的好吗?
“叔儿啊,你说得对!”
魏良卿恭敬地点头道:“侄儿还是太年轻了,要不先前也不会被他们给联手哄骗了,八千两!”
“这……”
杨志东他们有点发愣,但听见这叔侄俩,在这儿一唱一和,在这相互抬价,还这般轻视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万两!”
彻底上头的杨志东,此刻站起身来,伸出手,瞪眼怒喝起来,“两个阉狗,真是太嚣张了,加价啊!”
‘坏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骆养性,见杨志东这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先前他就觉得怪怪的,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左副都御史杨涟之子,杨志东!出价万两白银,买瑜铧花魁,作陪饮茶一盏!”秦兴宗轻摇象牙扇,站起身来,直接大喊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瑜铧花魁,还不快给杨少爷,递茶水一盏啊……”
“这……”
此时回过神来的杨志东,心中咯噔一下,如同雷劈一般,痴痴地看向面露邪笑的秦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