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
薄西岑正靠着墙壁,手里夹着一根烟,淡漠地看着顾凌。
他知道,他会来找他。
就如,顾凌知道,他会在这里等他一样。
“顾少,好久不见啊。”
薄西岑将指尖的香烟碾灭,丢进垃圾桶,温凉地打声招呼。
“确实好久不见了,薄少。”
顾凌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身前,墨色的眼底,泛着一层厉色。
两个容貌同样出色的男人,面对面站在一起。
看似没有太大的冲突感,却透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来。
薄西岑依旧吊儿郎当地靠着墙壁,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中,讥讽道:“顾少一直霸占着别人的未婚妻,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损你的名声和形象?”
“薄家和珈蓝家族的婚约,和南瑾没有关系。不要让我再听到从你嘴里说出瑾瑾是你未婚妻这样的话。”
薄西岑冷嗤一声,随后站直身体,上半身微倾,靠近顾凌,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的说道:
“就算你不承认,南瑾她也是我的未婚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一句‘没有关系’,就能真的没关系。”
“南瑾就是蓝烟,她就是我的未婚妻,顾凌,你该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了。”
薄西岑特意在‘我的未婚妻’这五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此来刺激顾凌。
顾凌转了下手腕,唇角扯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
就在薄西岑以为顾凌想跟他争执南瑾的归属时,就看到顾凌突然抬手,一拳向他的脸打过来。
顾凌动手快狠准,丝毫不留情。
甚至,因为薄西岑一直在用‘未婚妻’这三个字刺激他,他下的手,更重了。
薄西岑反应慢了一拍,直接被打中脸,随后眸色发狠,开始反攻。
两个男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暴力美学。
原来打架,也可以打得如此有美感。
你来我往之间,观赏性十足,可危险,也是真的危险。
薄西岑从第一招落后就开始吃亏,完全被顾凌压着打,没有反击的能力。
顾凌抿着唇,下颌线崩成一个冷硬的弧度,眼底温度冷冽如冰。
等他放过薄西岑,薄西岑已经变得狼狈不堪。
“顾凌!”
薄西岑发誓,他这辈子,就没有这样凄惨过。
顾凌下手够狠,还专门对着他的脸打。
他英俊的脸,如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个星期,恐怕他都没办法见人。
如果是平常还好说,他们明天就要开始巡演,他是要出镜的,这样还不丢死人!
顾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淡声说:“薄西岑,别再打瑾瑾的主意,她,是我的。”
冰冷的语气,透着邪肆与狂妄。
薄西岑阴沉地看着他,身侧的手,忍不住用力握起。
“顾凌,我不会把南瑾让给你。”
“你说错了,瑾瑾原本,就不属于你。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瑾瑾和你之间的婚约,作废。”
顾凌打开水龙头,洗了手之后,没有再看薄西岑一眼,出了洗手间。
薄西岑阴郁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甘又恼火。
凭什么,他和南瑾的婚约,他说作废就作废?
他才是最没有资格来插手他和南瑾之间的第三者!
薄西岑用力咬着牙,“顾凌……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和南瑾在一起……”
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此时犹如一个戾气缠绕的恶魔。
正好进来上洗手间的人,一进来看到他恐怖的样子,差点被吓尿了,怔怔地看着他,嘴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
“滚!”
薄西岑阴狠地怒喝一声。
男人连三急都没解决,扭头就向外跑,生怕身后的恶魔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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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从洗手间出来,南瑾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查攻略。
她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正向她走来的男人。
直到一双皮鞋被她的余光瞄到,她顺着那双鞋向上看。
先是笔直修长的大长腿,然后是劲瘦平坦的腰身,给人极强安全感的胸膛,线条优美的下颌线……
最后,定格在那张盛世美颜的脸上。
“瑾瑾,走了。”
完美若艺术品的手伸到她面前。
南瑾一把抓住,借力站起来,然后顺势抱住他的胳膊。
“凌哥哥,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广场上逛逛吧。
一会儿中央公园还有音乐喷泉,我都没有看过,你陪我去看看~”
顾凌宠溺道:“好,听你安排。”
“今天晚上,瑾瑾做主。”
“嗯!”
接下来的约会,没有薄西岑的捣乱,进行的十分美好,给他们留下了浓墨淡彩的一个记忆烙印。
一直玩到快半夜十一点,顾凌考虑到她明天还要坐飞机去国外,拉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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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到天亮,南瑾睡醒后,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
洗漱好,换了衣服,她去楼下找人。
顾凌坐在沙发那看财经报纸。
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斯文败类的气息,又浓郁了几分。
听到脚步声,顾凌抬头,看到南瑾后,唇边勾起一抹温浅的笑,“睡醒了?”
“嗯。”南瑾跑到顾凌身边,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抱着顾凌的腿,小脸贴在他的大腿上。
今天就要分开,南瑾心里有点小情绪。
或许是,自从重生之后,她习惯了顾凌的陪伴。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形成了依赖性。
若是可以,她都不想跟他分开。
可为了她那个宏伟的大计划,她不能惯着自己。
顾凌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一旁,把小丫头捞起来,抱到腿上,揽入怀。
“瑾瑾,怎么了?不高兴?”
南瑾安静地靠在他胸膛上,语气低落,“凌哥哥,还没有分开,我就已经在想你了……”
顾凌捏捏她的鼻尖,轻笑道:
“瑾瑾越大,怎么越像长不大的孩子啊,只是离开凌哥哥一段时间,难过成这样。”
“要不凌哥哥去跟古老说一声,你不要去了?”
顾凌故意逗她。
“不行。”南瑾一口回绝,“我要去。”
她扯扯嘴角,哼道:“万一我不去,师父要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