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轻微着了道。”君离擦拭唇角的血，持续端坐着。
“哄!”惊雷持续而下，他目光向殿门外看了眼，白色的云，已然变成了红色。
这象征着什么，他不要太清楚。
天道也同样清楚。
悬空境内，天道的声音着急了起来:“你为神尊起，命与神界相连，若非身受重伤，到了危及性命之时，又怎会天现异象？”
“你的意思是，本尊命短？”君离冷冰冰的眸子扫向他。
“上一任神尊，便是在天现异象半月后羽化飞升，你又不是不知道。”
“滚！”君离淡然的闭上了眸子，苍白的俊容写满了冷漠。
“你到底……”天道话未尽，君离一挥手，它便消失。
骨节分明的手掩住惨白的唇，又是一阵咳嗽，空荡的神殿内回荡着他冷冽的声音：“妖河，本尊奉陪到底！”
“阿离！我来看你！”红色身影落与君离的身侧。
他闭着眸子，丝毫没有睁开的打算，语气冷冽如冰：“黎霜，论算计，没人比得过你！”
染着红色豆蔻的白皙手指逐渐紧握，黎霜跪坐在他的身边，“阿离，你说什么呢？我发觉天现异象，感觉你出事了，才来看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君离满脸冰冷，眼眸自始始终都没睁开过。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害你？阿离，你既然受了伤，那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说着，已然对他伸出手去。
一股逼人的气势迎面而来，将黎霜掀飞出去。
她纤细的手掌在地面上摩擦出血痕，火辣辣的疼，拳头渐渐紧握，与君离相识的三千年，他即便不肯靠近，却也从未这般对过她。
“滚！”毫不留情的字眼直击黎霜的心，宛如一把利刃。
“凭什么，她不要的东西，我求都求不到?明明我是先来者，为什么你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阿离，夕瑶到底哪点好?你告诉我，我可以变得跟她一样。”
尽管脸色苍白，君离冰冷的金色眸子却仍旧充满震慑力，冷沉的盯着黎霜，若是眼神能杀人，黎霜已经在他眼神下被千刀万剐。
黎霜紧抓着袖口，满脸不甘：“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输在哪了？美貌？天赋？还是才艺？我在上界黎家是天之骄女，我心甘情愿随你来到神渊大陆，为了你我退步了太多，为什么你就不肯多看看我?你看，你受伤了，夕瑶她会顾你么？”
“咳咳。”君离心内涌起波澜，咳嗽了两声。
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戳中君离心间的柔软，趁机继续道：“阿离……”
“夕瑶的陨落以及虚渺大森林发生之事，皆与你有关，本尊待你，已是最大的宽容，而以妖界的封印，若非里应外合，妖河无力布下针对本尊的法阵，黎霜，你以为算计得了本尊？”这是他对黎霜说的最多的一段话。
却是字字扎心。
“好！”黎霜紧攥拳头，缓缓站直了身子，语气从卑微到傲气：“君离，你就是非夕瑶不可对不对?行！我得不到的东西，那就只能毁掉，我不会让夕瑶好过的!而你元气大伤，几乎丢了半条命，若不想真的死，只能闭关一段时间，对了，我还得告诉你，黎家身为上界主家，是有权制裁神渊大陆的，我要你亲眼看看，你护着的一切，是怎么被毁掉的！”
说完，转身走出几步，又有些不甘心的回头看向他，提醒道：“她要是再栽我手里，我会让她神魂俱灭！只要你示弱，我就留她一条生路。”
片刻过去，神殿内显得格外安静，君离已经再次闭上眼眸。
黎霜的指甲深陷掌心，丝丝鲜血从她的指缝流出：“即便如此，你都不动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