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纯走着走着,手臂忽然被人抓住,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往后扯去。
她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是顾十殊,浑身酒气,眸光比这深秋的夜还要更冷几分。
郑纯看着他,态度也很冷淡。
不得不承认,顾十殊的报复还挺有效果的。
这种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方式,成功地让她难受了。
郑纯笑道:“顾总既然跟傅家少爷很聊得来,就应该多聊点,这么快出来干嘛?”
“是你想要多看他几眼吧?”
“呵……”郑纯哂笑了声,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我要是想多看傅津言几眼,我就应该留在宴会现场,一直留到最后!”
“你提早走不过也是在跟我演戏罢了。”
郑纯一愣,似乎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顾十殊冷笑起来,干脆就挑明了,“上次我跟郑家人吃饭,你突然进来,还跟郑心妍发生了冲突,难道不是在试探我?”
原来说这事。
他多聪明的人啊,看出自己的意图一点也不奇怪。
夜色下,郑纯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那次我就是在试探你。”
“没别的本事了吗?次次故技重施?”
“顾总是觉得……我今晚早走也是在试探你?”
“不然呢?”
郑纯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娇艳艳地笑了起来。
因为今晚要来参加饭局,所以她是化过妆的。
涂了颜色最烈最正的口红,黑色的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浓烈的红和纯粹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也将她的肤色映衬得更加白皙。
这一刻,头顶的漫天星辰也不及她的绝色十分之一。
顾十殊一面控制不住地被她吸引,一面又气她刚才对着傅津言那般踌躇不安。
如果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她为何不能落落大方?
顾十殊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似是徒手要将郑纯的胳膊给拧下来。
郑纯痛得实在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
“你放开我!”
“放你回去找他?戏演完了,试探完了,又想去苟且?”
“顾十殊!”郑纯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将手里的包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你有完没完?我跟傅津言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当初为了他跟我离婚?”
“我们会离婚根本就不是因为他!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我是为了……”
郑纯差点把孩子的事说出来。
当初她之所以提离婚,就是为了保住孩子。
但在顾十殊的眼里,她提离婚是为了要和傅津言双宿双飞。
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孩子的事也不能说,解释不清了。
郑纯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而顾十殊的耐心也在她的沉默中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
就连编一个理由骗骗自己,都不愿意。
可自己刚才听到她说当初离婚不是因为傅津言,竟还有点激动。
真讽刺。
真可笑。
……
当晚顾十殊没有回家,但郑纯却是坐他的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