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纯看向窗外，隔着玻璃，酒店里已经不见顾十殊的人影。
他是去看苏安娜了吗？
……
顾十殊的确是去看苏安娜了，但是这个‘看’，不是郑纯想的那个‘看’。
苏安娜一开始也以为顾十殊是来关心自己的，直到她撞见顾十殊眼底的那抹冷漠。
“顾……”
“想死是吗？”
顾十殊坐在椅子上，眼神岑冷，杀气四溢。
就连江穆，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苏安娜怯怯地缩在边上，虽然也害怕，但嘴上却还是在说着郑纯不好：“是她推了我，你看我的脸都撞红了，我刚做完手术。”
她不提自己的脸还好，一提起来，顾十殊最后那一点对弱者的怜悯也彻底消失无踪。
“你的这张脸，是你的脸吗？”
苏安娜微微一愣，随即又飞快说道：“我也不喜欢用别人的脸！可是你喜欢她啊，是因为你喜欢她，我才整成跟她一样！”
站在边上的江穆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你可以很爱很爱一个人，但如果因为爱别人而失去了自己，那是非常可怕的！
至于顾十殊对郑纯的感情，容貌的确有加分，但更多的，是彼此灵魂上的那种吸引。
说得更玄乎一点，那就是宿命。
这两人从热恋到分手，从夫妻到上下属，这么多年过去了，一见面却还能情绪澎湃，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一张脸？！
别说是苏安娜整容成郑纯的样子，哪怕她披上郑纯的皮，顾十殊也绝不会喜欢她，只会把她挫骨扬灰！
随后顾十殊便吩咐江穆把苏安娜带去处理掉。
苏安娜顿时大惊，害怕得整个人都发抖，一边赖在地上，一边求顾十殊放过自己。
“放过你？”顾十殊冷笑，“当初你找人扔花盆想砸死郑纯的时候，找人在停车场想对她下手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放过她呢？”
“你、你都知道……”苏安娜的脸彻底白了。
原本红的时候，觉得那张脸哪哪都浮肿，看着有点狰狞。
现在变得毫无血色，观感上也没有好转多少，还是狰狞。
顾十殊多看一眼都怕自己恶心，转身就走。
可他刚回到酒店房间，顾庭茂就给他打了电话，“十殊，安娜是不是在你手上？”
能这么问，说明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了，只不过故意说话客气些罢了。
顾十殊淡淡地回了个‘嗯’字。
顾庭茂也没有多废话，单刀直入：“你放过安娜。”
“小叔这是替苏家来求情的？”顾十殊的语气比刚才更冷淡，甚至带了点尖锐，“我做什么，不需要经过小叔的同意吧？”
顾庭茂故作和蔼地笑笑，“你长大了，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小叔没有要指手画脚的意思。”
“那小叔打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
“你放了安娜，我给你透露个消息。”
“区区一点消息就想换苏安娜……”
“跟郑纯有关。”顾庭茂准确地拿捏住他的软肋。
顾十殊果然就沉默了。
顾庭茂满意地低笑了声，随即又说道：“你应该很想知道，郑纯跟薛自行之间，真正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