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之后，顾十堰本想立刻冲上去问发生什么事了，眼神一转看到副驾驶座上的林娇娇，顿时停下了脚步。
有关于自己父亲和林家之间的走动，顾十堰是知道一点的。
他只是刻意不去关注这些事，所以才稀里糊涂。
自己的父亲既然安排了林娇娇接近顾十殊，那么只要林娇娇和顾十殊在一起，周围肯定会有人偷拍。
想及此，顾十堰立刻站得离郑纯远了些。
不管顾十殊跟林娇娇以后会怎样，就冲着那晚自己想睡郑纯但差点被顾十殊打死的事来说，郑纯绝对不是他人可以随便染指的。
再者，自己已经把那天的事跟郑纯解释清楚了，再被人偷拍到站在一起上新闻什么的，平白给自己和郑纯徒增麻烦。
车里的两人下来，林娇娇笑着跟郑纯以及顾十堰打招呼：“郑小姐，顾二少。”
郑纯面色淡淡，回以微笑。
顾十堰也对她笑了下，然后看向顾十殊。
原本他是想问顾十殊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但他正欲开口，顾十殊就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
顾十堰：？
十万火急地叫自己过来，但却不让自己说话？
那厢林娇娇跟郑纯已经聊了起来，顾十殊便走到了顾十堰身旁。
他掏出烟盒，给顾十堰递了支烟。
顾十堰微微一愣，转瞬又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顾家大少虽然矜贵冷情，但在女士面前向来很有绅士风度，当面抽烟让女士吸二手烟的事不会做。
所以，他是想借机走远点。
顾十堰便对那两位女士笑笑说：“我跟我哥谈点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烟。
很明显，谈点事是借口，是烟瘾犯了。
郑纯淡漠地朝着他们看了眼，没接话。
反倒是林娇娇，回以点头示意。
……
到了远处，顾十堰连忙问：“这么急叫我过来啥事啊？”
顾十殊垂眸，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
看这样子，丝毫没有要抽烟的意思。
顾十堰干脆从他手里抽走了打火机，一边给自己点烟，一边问他：“你该不会是一对二忙不过来，所以叫我过来帮你搞定一个吧？”
顾十殊：“嗯。”
‘啪嗒’很轻微的一声，顾十堰嘴里刚点上的那支烟掉地上了。
猩红的烟头在夜风轻拂下忽明忽灭，格外惹眼。
顾十堰惊了，“你他妈……疯了吗？”
一个，是他心尖上的肉，别人碰都碰不得。
一个，是自己父亲安排过去的卧底。
他想让自己搞定哪一个？
搞定前者，顾十殊杀了他。
搞定后者，顾庭茂杀了他。
顾十堰把打火机往他怀里一扔，转身就要跑路。
背后传来顾十殊不疾不徐的声音：“十堰，我不想跟他为敌。”
就这么一句，顾十堰的脚步便没法再往前了。
这么些年，他浪荡放纵，努力平衡自己父亲与顾十殊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不想两个人继续为敌。
顾十殊亦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暗地里看在他的面子上，多有忍让。
但这一次，顾庭茂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我知道你不想掺和进来，但继续让他坐在那个位子上，我跟他迟早是要兵戎相见的。”
“你的意思是……”顾十堰转回来，有些艰难地往外吐字：“真的让他养老？”
顾十殊‘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