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钦猛地拉住宴九黎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子衿自杀了。”陆韶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直直盯在宴九黎脸上的黑眸里满是厌恶与愤怒:“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满意了?”
“什么?”宴九黎皱着眉,心道她这么惜命,怎么可能自杀?
“换衣服,和我去医院。”男人不耐烦地将她推到衣柜前,她的身体撞向柜门,发出“嘭”的一声响。
宴九黎觉得自己要被撞散架了。
扶着柜子,勉强稳住身形,女人的声音低沉而绝望:“我不去。”
“是我对你太纵容了吗?”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怒气,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宴九黎,我的耐心有限,你有五分钟,如果不想换衣服,我也不介意这样把你拉去医院。”
宴九黎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望向陆韶钦。
指尖冰冷,浑身抖得像一个筛子:“陆韶钦,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从前的陆韶钦,虽然对她冷言冷语,却从来没有这么冷酷无情过……
看来,他真的爱惨了宴子衿。
听到她出事,连理智都没了。
“权利?”陆韶钦勾起唇角,讽刺地笑道。
“宴九黎,是你自己答应的,只要我和你结婚,你就无条件帮子衿治病。现在她躺在病床上,你不该负责?”
宴九黎皱眉,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的胃部此刻也开始抗议,一抽一抽地开始疼起来。
“陆韶钦,我已经提出了离婚。”
她忍着疼,咬牙一字一字道:“我再没有义务去救她。”
“离婚?”陆韶钦眉头皱得更紧,下午在餐厅他以为这是女人撒娇的手段。
但是现在……女人脸上决绝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心生烦躁。
“对,明天就去办手续!”宴九黎点头。
“这可由不得你!”陆韶钦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从衣柜里随意取出一件外套丢在她头上。
“换!”他道。
宴九黎站着没动。
男人望着她,灯光下,她的脸色白得如同透明。
微皱的眉头显示着她此时正在承受着的痛苦。
陆绍钦心下一软,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放柔:“子衿就躺在病床上,生死一线,你先别闹了行吗?”
“这次之后,不管你是想让我陪你过纪念日,还是想包下整座商场,都随你。”
陆韶钦打开外套,慢慢向她靠近:“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只要子衿做完手术没事之后,我们就生一个。”
宴九黎望着眼前难得温柔的男人,垂眸,再无言语。
胃里翻腾的酸液也没有此刻心中的酸涩更让人恶心——
这个男人,可以为了宴子衿,出卖自己的色相、演技,甚至,还肯承诺她一个孩子!
“所以今天,跟我去医院,看看子衿好不好?”
男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垂着眼眸,深深地望着她。
“好,我跟你去医院。”宴九黎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不过这次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你……”陆韶钦本能地抗拒着宴九黎的话,还想说什么。
但是宴子衿那边的情况紧急由不得他多想。
他想起电话里子衿母亲的惊呼和子衿虚弱的声音,他打算先去医院问明情况。
回头再来好好整理和这个女人的关系。
一路飙车,在半小时内来到了医院的病房外。
陆韶钦抬手拦住一个护士,焦急地问道:“请问宴子衿在哪里?我是他的家属,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心如死灰,可是听到家属两个字,宴九黎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