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看清了镊子上的东西,又问病人,“你家里有桌凳是涂了红色油漆的吗?”
“对,桌子是。”病人答道。
白半夏笑了笑,“知道是什么了,桌腿应该也涂了红漆,应该有些剥落吧?”
病人点头,“是,你意思我伤口沾到红漆才烂的?”
“你应该是在家习惯了挽起裤腿,或者你腿流血怕蹭裤子上挽了上去,结果就蹭到了桌腿上。平日里应该也有过,但你皮肤没破损时,对油漆过敏并不明显,伤口处一碰到,反应就大了许多。”白半夏找到了病症的根源,这才放心下来,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这人的情况跟之前孙三媳妇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全是。表面看他麻烦的是创面大,治疗困难,但真正麻烦的是他这个问题是过敏导致了,没查到过敏源的话,可能病人会再次过敏,令伤口反复。
很快给病人处理好了伤口,白半夏又倒了酒精消毒。
“会有一点疼,忍忍。”她说道。
病人嗯了一声,倒是忍了下来,只是等消毒完了,嘀咕道:“闻着一股酒味,酒也能治伤吗?”
“避免伤口继续溃烂。”白半夏没办法跟他说杀菌,古代人哪里懂细菌是什么,只能这样简单的解释。
不想二长老不赞同的说:“酒的效果有限。”
“所以还要上药。”白半夏起身拿笔写了方子,又写了煮药之法,交给三管事安排人抓药煎药。
医馆有专门的药房,也有专门煎药的小厮,考核并不需要大夫自己去煎药,等药好了会送来。
二长老看了下方子,一份外用的,一份内服的,药材和用量都很到位,他便点头让三管事送了出去。
“待会药汤来了,我再给你拔针上药,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下一位病人诊治。”白半夏对病人说道。
病人这会舒服多了,本来腿疼的厉害,因为溃烂严重,连大腿都跟着隐隐作痛了。
他前一晚都没睡好,此刻肿胀感跟疼痛感都没了,整个人打起了瞌睡,没一会儿竟是睡着了,还发出了鼾声。
孙慈看着有趣,凑过去看病人的伤口,小声跟白半夏说:“我都怕他疼晕过去,没想到你给人家弄的挺舒服。”
“他的病只要找到过敏源,后续治疗倒没什么。”白半夏笑笑,开始检查说自己喉痛的病人。
因为说话很艰难,“问”这方面就问不了太多,但依旧得谨慎的了解一下病人的饮食情况。
“我前几日看过大夫,喝了药汤反倒加重了,现在喉痛难耐。”病人艰难的说。
白半夏给他把脉,又检查了一下喉咙,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你中毒了。”她说道。
“不可能!”二长老先叫了起来,“他先前虽然不是在悬济堂看的病,但那家医馆也不敢给病人下毒,只是药不对症,病情加重罢了,你不能信口雌黄的乱说。”
她现在可算知道孙涛那急性子随谁了,二长老也一样是个沉不住气的。
“我只说中毒,又没说是他被大夫下毒了?而且他之前吃的药是对症的,只是他最近吃了七丝,七丝与他药方中的彩纹草会产生毒性,导致他喉咙肿痛加重。”
白半夏说完问病人,“你之前的方子还在不?是不是有彩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