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眼眶已经红了,嘴里喃喃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动容,这就是母爱,不管多危险的情况下,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她男人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惭愧的说:“娘子,你受苦了。”
白半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孕妇说:“你再休息一会儿,切忌情绪波动。”
“好,谢谢你。”妇人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她也确实还很虚弱,很快呼吸匀长,又睡着了。
“你也歇一下,吃点东西,我帮你看着。”齐镇扶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白半夏又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没胃口了。”
齐镇又是心疼又有些想笑,也难为她了,才看完病人吐的跟喷泉似的,确实影响胃口。
“我能给病人把脉吗?”二长老小心翼翼的问,此刻的态度竟是十分恭敬。
白半夏微微点头,“可以,别碰针就好。”
“好。”二长老去给病人把脉,陈如枫也凑了过去,两人相继把了脉后,都确定了孕妇情况已经好转,胎儿也无碍。
看着那些还在微微颤抖的银针,师徒二人格外的感慨,这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想到的东西。
陈如枫想到不久之前白半夏在考室对孙涛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也同样可以送给他,今天真是给他上了一课。
“丫头,辛苦你了。”孙慈凑过来一脸骄傲的说。
他现在越看白半夏越顺眼,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厉害呢?要是他亲孙女该多好啊。
同时他觉得自己邀请白半夏加入悬济堂简直太明智了,还是自己眼光好。
“你看二老头那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就这刚刚还拦着不给你办手续,我不信他脸不疼。”孙慈说着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孙涛,“那些不自量力找茬的,脸是不用要了。”
他声音虽然压低了,可诊室就那么大,又格外的安静,谁会听不到?孙涛脸都黑了,地洞是找不到,只能贴着墙根溜出了诊室,气冲冲的走了。
白半夏憋着笑,这老头逮着机会就要怼人出口恶气,绝不吃亏,倒是挺对她性子的。
“白大夫,打扰一下,请问你这是何针法?”陈如枫朝她行礼,态度诚恳的请教道。
“据说是由伏羲九针演变发展而来,所以叫伏羲针法。”白半夏答道。
陈如枫目光灼灼发亮,盯着她又问:“你屈指打入针中的是什么?可是内力?”
白半夏摇头,“不是,叫灸气,与内力相似,但不是内力。”
陈如枫还有一堆问题想请教,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他冲白半夏笑笑道了谢。
“嘿,这小子还对半夏笑?”孙慈嘀咕了一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似的。
时间差不多了,白半夏走到病人身边,双手齐出,开始拔针。
银针一个个的拔下,齐镇在旁边帮着消毒,然后收回针袋。
等做完这一切,白半夏又瘫回了椅子上。
“我娘子已经没事了吗?”孕妇的丈夫问道。
白半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