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书一脸的吃惊,“我没见到你家小厮啊?你说薛通判去了?”
“小厮说跟你手下禀报了,我以为你请的薛通判,这到底怎么回事?”孙慈也搞不懂了。
“我回头问问,现在没事了吧?”郭文书询问道。
孙慈点头,“薛通判明辨黑白,我那两个晚辈今天也就过来走个过场。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大概是小厮弄错报个薛通判的手下了,薛通判也是看你的面子才来的。”
郭文书急忙摆手,“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怕是认识你家的晚辈吧。”
孙慈琢磨也没听半夏说认识府衙里的人啊,难不成是半夏那个神医师父?
另一边,白半夏他们到了府衙,发现审案的是知府大人。
“西关城的知府挺尽心尽力啊,这么小的案子都亲自审。”她小声跟齐镇嘀咕道。
齐镇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很快人犯被带了上来,马六垂头丧气,朱家父子形容狼狈。
朱家不说大富大贵,但是朱嘉这些年给蹴鞠选手看诊收费可不低,他们父子也算是衣食无忧,没吃过什么苦的。
朱嘉鼻梁骨断了,鼻子脸都肿着,连呼吸都痛。而朱丛不仅脸肿痛,腿也断了,他自己虽然会接骨,但没有夹板固定,没有药膏消肿,小腿现在肿的跟猪蹄似的。
大牢里阴暗潮湿,夜里老鼠、虫蚁泛滥,甚至朱丛还被老鼠咬了下手指头,吓的半夜嗷嗷直叫起来,惹的隔壁牢房一个重刑犯放话要拧断他的脖子。
这一夜大概是他们父子二人最难熬的一夜,地又硬又冷,他们冻的瑟瑟发抖,一晚上都没睡着。
于是此刻两人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有鼻涕眼泪跟灰尘混在一起留下的印子,朱丛更是下巴都冒出了胡茬。
知府尹衫一拍惊堂木,三人就吓的瑟瑟发抖,一五一十的交待了所有罪行。也是吃到苦头了,朱家父子再不敢咬着白半夏说三道四了。
“官差马六收受贿赂,以权谋私,撤掉官差职务,打二十大板,罚去矿山做苦役一年。朱嘉、朱丛寻衅滋事,收买官差,诬告他人,各打二十大板,取消行医证,罚去矿山做苦役半年。”
等知府说完,朱丛直接瘫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他后悔极了,一开始只是他从丁字第五名被挤了出去,努力努力,下个月或许还能回去前五的。可他偏偏没有想过努力提高,而且是去找白半夏的麻烦,自己不行又让找了他爹一起。
现在不仅他的前程毁于一旦,他爹多年的努力也白费了。
朱嘉也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为什么为什么会到了如此境地?
“行刑!”尹知府扔了令签,两旁衙役押了三人打起了板子。
白半夏和齐镇相互看了一眼,又向尹知府道谢,这才告辞离开。
等出了府衙跟孙慈汇合,孙慈还有些感慨,说:“你看朱家父子,从医不易,多年的经营都白费了。”
白半夏却没有半点心软,“自作自受,要是人人有点钱就收买官差去诬陷他人,那世道不久乱了?很快他那给蹴鞠选手治病的法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齐镇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