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太偏心了,这些年替他隐瞒,想拖我们一起下水没门,我今天就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白水说着就去扯白田的衣服,白田嗷嗷叫起来。
闹的这么厉害,马车上的白半夏自然被吵醒了。她睡眼惺忪的打开车帘,似乎还有些起床气,凶巴巴的问:“吼什么吼?”
她声音不大,却不知为何带着震慑人的气势,一时间所有人竟安静了下来。
李金牛看着白半夏圆润的侧脸,心跳不知道为何漏了半拍。
“别装了,你爹就是不祥之人,那晚你还说要帮他掩藏,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白水回过神来,又使劲的扯白田的衣襟。
白半夏跳下车,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扯开了白水。
“怎么怕了?现在有太阳,把他衣服脱了让他晒太阳,他很快就全身起疹子了。”白水说着阴笑起来,“白田你躲也没用,今天官爷在,你等着被抓去疯人塔吧。”
“二哥你就这么恨我?”白田红着眼眶问。
“家里有你这个害人精,又连个儿子都生不出,天天赖着吃白食,爹娘还偏心你,谁不恨你?”白水说。
老太太气的哭着捶胸口,“那你连我老婆子也恨上吧,杀千刀的,不孝啊!”
看热闹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这些年白田确实不下地,白天几乎不出门,说是身子弱好吃懒做,但细想想似乎真是在躲日头啊。
村长脸色也凝重起来,“白田,你如果不是,就脱了衣服证明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村里可留不得你。”
不少人纷纷附和,这时候的人迷信,相信怕阳光的不祥之人会给村子带来灾难,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铁和李金牛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内心是想帮白半夏一家的,但不祥之人这种事官府极为重视,他们也不能徇私。
“都吵吵够了吧?”一直没说话的白半夏开了口,“谁说我爹不敢脱了?”
她看向白水冷笑,“我爹今天才穿了新衣服,是怕被二伯扯坏了。何况二伯说是就一定是吗?如果是二伯污蔑我爹,耽搁了官爷的时间,怎么算?”
“小贱人你少装了,我那天晚上都看到了。”白水叫道。
李金牛突然拿刀柄顶了他一下,“嘴巴放干净点!”
白水退了退,心中到底惧怕官差,不敢再骂白半夏了。
“官大哥,如果我爹是不祥之人,要被送去疯人塔,那如果证明二伯是诬告,会如何处置他呢?”白半夏看向张铁问道。
“凭什么处置我?”白水不满的说。
白半夏冷笑起来,“如果诬告都无罪,那今天有人心情不好就说这个是不祥之人,明天有人挟私报复又说那个是不祥之人,官府有多少时间陪着浪费?不要办其他案子?”
“诬告打三十大板。”张铁说。
白半夏满意的点点头,说:“爹,脱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