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想起来,之前三郎说不稀罕吃他们的东西,自己有好东西吃,十有八九就是王桃花给他的吧。
三郎还真是那种给几口吃的就能被收买的人。
“王家现在都那情况了,还心悦君兮君不知呢,桃花真是心大。”白田摇头说道。
“她不是心大,是没脑子。话说这不是给齐镇的信吗?你没给他?”白半夏问道。
白田冲闺女挤眉弄眼,“谁让我先看到了,咱爷俩不先乐呵乐呵?”
“噗,那爹你没给娘看?”白半夏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娘看了全家人都能知道,搞不好邻居也都听到了,万一齐镇脸皮薄,不得跟咱们急了?”白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家媳妇嗓门大他是清楚的。
这时,灶房门被推开,“我脸皮不薄。”
齐镇黑着脸走了进来,他耳力好,就在外面推磨,灶房里父女俩笑那么大声,他怎会听不到?
别人或许听不清内容,但他不想听也听到了。
白半夏憋着笑,将信递给他,打趣的说:“正要给你呢,你这眼睛刚能看到,信就来了,情况倒是挺了解的,看来是真的关心你。”
齐镇不接,“烧了。”
“太无情了,你好歹看一眼啊。”白田憋着笑说。
“我又瞎了。”齐镇的脸黑的厉害,白半夏急忙拿胳膊肘顶她爹,示意他爹适可而止,那些说自己脸皮不薄的人,往往脸皮很薄的。
白田憋不住笑,急忙找借口说出去洗大肠了。
白半夏拿着信举到齐镇面前,“真的不看?”
“我瞎了!”齐镇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在说这玩意太辣眼睛,看了就瞎。
“哎呦这也没什么,我师父老家送情书的可多了,我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收过不少,只可惜她一心学医,无暇分心,一个都没理会。”白半夏有些惋惜,她口中的“师父”自然就是前世的自己了。
她可真是一门心思学医,什么初恋、暗恋、暧昧都没体验过,错过了最纯真的青葱岁月。
“王桃花你有印象吧?”白半夏问。
齐镇皱了皱眉头,“太丑,还蠢,丢人。”
白半夏发现他不高兴的时候话就很少,但她已经能get到他这三个词的含义了。
是说王桃花又丑又蠢,别提了,他觉得丢人。
白半夏把情书收起来,“你不看就不看,这个我保留着做证据。”
齐镇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坚持让她烧了,只是黑着脸出去继续干活了。
等晚上扎针的时候,齐镇依旧黑着脸一句话不说,白半夏询问他眼睛的情况,他也只是简略的回答。
“话说你怎么还不高兴,不就是我们看了你的情信吗?”白半夏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是。”齐镇皱眉,脸更黑了,“不要再提了。”
白半夏举手投降,“行行行,不提。”
突然,齐镇耳朵动了动,“山上狼又多了。”
之前闹了几天狼,好不容易消停一下,狼又来了?
果然等白半夏给齐镇拔针的时候,已经能清楚的听到后山方向传来的狼嗷声了。
很快张安在村里敲锣,喊各家出一个男丁去守夜。
齐镇起身,“我去吧。”
他走到院子,大伯白山已经要出门了,白半夏急忙喊住了大伯。
“大伯,齐镇说你白天下地太辛苦,让你歇歇,他去。”她对白山说。
白田也说:“大哥你歇歇,让他们小年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