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出摊不久,白半夏就看到了一身灰布衣服,须发花白的孙慈。
他跟白半夏说回头去找她,没想到他说的回头就是第二天,还真是个急性子老头。
“先来个煎饼果子,闻着还挺香呢,多钱?”孙慈笑呵呵的问,已经从钱袋里抓了铜板。
白田认得他是昨天的考官,急忙说:“您是我家半夏的前辈,过来怎么能要你的钱,不用不用。”
不想孙慈一眼瞪过去,凶巴巴的说:“我可不是来吃白食的,你要是不收钱就别做了。”
“爹,正常收钱。”白半夏见她爹都被喝的傻掉了,忍不住笑着提醒道。
“好嘞。”白田倒也反应快,报了价格,又开始煎饼果子来一套了。
孙慈付了钱看的挺有意思的,嘀咕道:“你这手挺灵巧的,你闺女应该是随你,扎针那手法我就没见过谁能比的上的。”
白田心里得意,嘴上却说:“随她娘,随她娘,力气大,下针又快又稳,要是力气不够的人,没几下胳膊就得酸了。”
“对,她一个姑娘家练出这等神技也不容易,肯定不仅仅是有天赋,还得下了苦功夫。”孙慈夸道。
白田是没见过闺女练扎针,但是见过闺女练力气,缩了缩脖子说:“你是没见过我闺女扔磨盘,石磨被她又扔又举,呼呼的,我看着也是怕。”
这时煎饼果子做好了,递到了孙慈手里,他吹了吹咬了一口,有些昏黄的眼睛亮了起来。
“哎呦,还真好吃,难怪这么多人排队呢。”孙慈夸道。
白半夏听到别人夸她家吃食,心里自然高兴,笑呵呵的走过去问:“孙老你是想问昨天的针法?”
“是啊,你下针太快了,我好些地方没弄清楚。”孙慈也不拿大,一副虚心求教的语气。
白半夏冲齐镇招手,“来帮个忙。”
齐镇悟性很高的问:“蹲下?背上吗?”
“对对。”白半夏点头,见他蹲下了,还很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慈本来一门心思看针法的,却嗅到点不一样的气味,寻思这大高个怕是白半夏家的亲戚,而且跟她感情极好,青梅竹马无疑了。
白半夏伸手在齐镇的后背穴位指指点点,一边指一边给孙慈讲解,孙慈不懂的地方也会直接提出疑问,不知不觉之间,两人竟是讲了许久。而作为人体模特的齐镇,竟是一直蹲着弓着背一动没动。
等白半夏反应过来,急忙扶了他起来。
齐镇脚下一软,身子朝白半夏歪去,白半夏急忙抱住了他的腰,撑住了他。
“不好意思啊,让你蹲太久了,脚麻了?”她以前看医书也经常会不眠不休的忘了时间,这毛病又犯了,真是辛苦人家齐镇了。
齐镇嘴角微微翘起,“嗯,没事,缓缓就好了。”
“怪我怪我,问题太多了。”孙慈也格外不好意思,急忙也去扶住了齐镇,生怕白半夏一个人扶不动一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