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要拥抱,又不得不克制。
他有多诱惑迷人,万喜喜忽然生出一种恶毒的破坏欲。
她推门下去,临了又回头,“陈渊,我相信没有你征服不了的女人,你最好也相信我,我同样没有征服不了的男人。”
他吐出最后一缕雾,没回应。
安桥坐上车,驶离和平苑,“陈董让您回去一趟。”
陈渊揉着鼻梁,疲累到极点,“明天回。”
“那沈小姐...是断了吗。”
他动作一停,随即力道更大,“如果我不断,我父亲会动她吗。”
安桥摇头,“我不清楚。”
“你不是他的人么。”
她愕然,“陈总您——”
陈渊闭上眼,神情喜怒不明,再未出声。
***
沈桢晚上在小区锄杂草时,以为遇到坏人了。
从西门,跟她到南门。
清清冷冷的月色里,男人倚着路灯杆,在抽烟,气质比月色还清冷几分。
虽然隔开四五米,长夜寂静,呼吸也清晰可闻。
像他这个人,气息凉,也淡。
她扔了锄头,“陈崇州。”
紧接着,男人侧过身,“工资多少。”
“四千五。”她补了一句,“有保险。”
他轻笑,“你倒是物美价廉。”
饶是沈桢的脾气再好,也翻脸了,“我乐意!”
陈崇州笑声一股戏弄味儿,听得她心烦,徒手掰下垃圾桶盖,砍他。
他敏捷躲开,“损坏公物,赔偿。”
“我赔,打死你,我也偿命。”
他眼尾浮起笑意,“生死相随么。”
沈桢猛地一推,他闷哼了一声,捂住肩骨,“我伤没好。”
“那你嘴欠?”她朝物业办公室走,走几步,没忍住回头,陈崇州坐在花坛的台阶上,一动不动。
夜深,霜露浓。
他显得消沉,蜷在阴影里,灰蒙蒙的。
沈桢又折回,“自己脱。”
陈崇州闻言,单手解扣子。
这女人,清醒归清醒,心软,也念旧情。
除了太倔,没毛病。
她弯下腰,拆开他的纱布,没出血,“你骗我?”
他拧眉头,“非要出血?”
沈桢借着微弱的光亮,揭下左手的创可贴。
“怎么弄的。”
“车门夹得。”
陈崇州瞟她,“夹左手?”
“我左撇子。”
那笨拙的模样,他脑海一琢磨,溢出笑,“真利索。”
沈桢将创可贴转移给陈崇州,他伤口大,只包住三分之一。
外伤药交叉使用,实在不卫生,可她好心好意送,他索性任由了。
“你半夜不回家,倪影不管?”
他没多大心思提她,“巡演。”
其实,演出刚进行一半,倪影就回本市了。
连续五天打不通陈崇州的电话,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促使她撂下一切。
他出院后,还没上班,也没在富江华苑,住在郑野的酒店。
倪影去医院找他,正好扑了空。
陈崇州这会儿盯着沈桢的眼睛,她眼睛生得很好看,像蔚蓝的海水,清透极了。
好半晌,他俯身。
沈桢嗅到逼近的烟味,当即撇开脸。
陈崇州只是逗一逗她,没打算吻,他挨在她耳畔,低哑着嗓子,“国宾商场的名品店,缺个店长。”
她绑好纱布,“你当医生不是挺好的吗。”
“你。”
沈桢抬头,“我英语才4级,国宾店的外国游客那么多。”
他笑了一声,调侃她,“你不是会骂人么,他们听不懂。”
她起来,“陈教授,你有病。”
陈崇州系着纽扣,一脸纨绔子弟的散漫,空旷的夜晚,飘荡着他回音,“沈小草,记得报道。”
沈桢有志气,分什么事。
与其在物业混日子,她也想去商场当领导。
陈崇州替她安排了,就算不领情,他也算她头上,倒不如跳个槽。
上班第三天,沈桢在柜台看顾客资料,店员小娜过来招呼她,说一位女客户点名她接待。
有底气摆排场,基本是大主顾,非富即贵的人物。
沈桢赶到前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背对柜台,复古风的中卷发,戴着墨镜,她绕到前面,有些似曾相识。
对方也察觉到她探究的视线,特意摘下墨镜,暴露自己真容。
陈渊的女朋友,沈桢马上警觉,来者不善。
“万女士,欢迎光临。”
万喜喜蛮诧异,“你认得我?”
“听说过。”
她明知故问,“谁告诉你的。”
沈桢回答,“陈总。”
确切说,是安桥告诉的,陈渊和万家要联姻。
她笑得诡异,“他在洗手间门外告诉你的?”
原来为这茬,难怪一副捉奸的姿态。
万喜喜近距离打量沈桢,确实清纯可人。
白皙的皮肤,脸蛋儿软糯糯,漂亮没攻击性,是男人嗜好那口儿。
三十以下的半熟男,喜欢冷艳挂妖女,直击肺腑的靓丽。
三十五以上的熟男,喜欢宜室宜家、有情调的小女人,没婊味儿,纯白无瑕,床上再有三四分的风情。
半熟男会吃熟男的菜,熟男对于半熟男的菜,早吃腻了。
所以,这款的市场需求大,供量又少,各阶段的男人都抢,奇货可居。
男人被吊住了,轻易不撒手。
万喜喜一直觉得,她的竞争对手是名门千金,像陈渊这款,爱慕他的,馋他身子的,数不胜数。
没成想,撩动他欲望的高手,藏在民间。
这要是输了,太跌份儿,她们这种背景的女人最瞧不起没家世的小麻雀。
万喜喜四处闲逛,“你们店消费多少,店长亲自给试鞋?”
沈桢全明白了,这是冲她耍威风来了,她穿着高跟鞋,半身裙,不方便蹲,要试鞋,只能跪下。
店员也发现万喜喜针对沈桢,在一旁解围,“万女士,店长不负责这项业务。”
万喜喜不听这套,“钱,也买不来破例?两百万,不够吗。”
她掏出一张黑卡,两指夹住,递到沈桢面前,“奢侈品店,客人消费高,就有特权,你这位新店长,不熟悉规矩啊。”
沈桢示意店员别惹事,陪在万喜喜后面,她出手的确大方,鞋子整排买,当季的新款包,她也包场了。
最贵的一双鞋,十一万。
万喜喜指着那双,“沈店长,劳你玉手了。”
沈桢膝盖并拢,没跪,半蹲着,这姿势鞋口卡住踝骨,勒得特狠,她强忍痛感,脱下万喜喜的鞋,下一刻,万喜喜的脚尖不偏不倚地,踢中她额头。
她没蹲稳,猝不及防向后摔。
万喜喜没扶她,云淡风轻一扫,“沈店长,抱歉啊。”
这一幕,被站在扶梯上的陈崇州,看得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说】
感谢以撒、宠爱自己、回忆515、+1+1??、min、玫瑰、YY、雅典娜、喃喃、书友02975、书友79751、书友55571打赏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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