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我比她纯洁!”李妍哭得抽噎,惊动了楼梯间打游戏的廖坤,他探头,逗她,“妍妍,别缠你陈哥哥了,缠廖哥哥。”
她大吼,“我喜欢他!”
廖坤拍她脑袋,“他这人,外表帅,内心巨骚,扑他的,他不喜欢。”
李妍结结巴巴,“他喜欢什么样的。”
“甩了他的。”
她瞪大眼,“什么?”
廖坤安抚着李妍,不经意瞟陈崇州的背影,霁月光风,芝兰玉树。
这气质,若即若离的性张力,露一半,藏一半,骨子里的暧昧感,天生的氛围演员,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那种,禁欲风的渣,表面疏离,女人被他晃一下,还着迷他的克制自律。
像李妍这朵没经历过爱情毒打的小白莲,哪玩得转他啊。
何况,顶级海王渣归渣,有一套规矩。
女朋友,选干净本分的,而女伴,情史越乱越好。
情史多,不痴,各取所需,情史少一根筋,上头了,就非他不可,以付出为由,耍道德绑架的戏码。
男人心里,什么定位,给什么待遇,比女人拎得清。
陈崇州掐点到13楼,沈桢正好大包小包进房间,他往里一挤,她猝不及防,连人带包跌在他怀中。
“踢我,是吗。”陈崇州扛起她,扔床上,单手解裤扣,顺势分开她五指包住。
“你挺狠,险些不经用了。”
踢不假,在更衣室他啃得激烈,沈桢情急之下踹他一脚。
可踢废,纯粹是讹她,当时收敛了力道,根本不痛不痒。
她脸扎进被子里,动弹不得,“你在更衣室胡来,自作自受。”
“更衣室不行,酒店行么。”皮带扣弹开,冰冰凉凉的,冻得她一抖。
毛呢裙翻卷到腰际,她肌肤娇糯柔软,在他掌下,像春潮泛滥着涟漪。
陈崇州覆上去,气息紊乱,喑哑,“和他到底有没有过?”
沈桢故意不回答。
“碰你什么地方了。”
仍旧不声不响。
陈崇州唇埋在她脖颈,“有过?”
她伸手,按下床头的报警铃。
他惩罚一般,撩拨三秒,停一秒,折磨她心性。
陈崇州的吻,淬了毒,浸了酒,无比昏胀,女人稍把持不住,便忘情沦陷。
由于刺激,沈桢紧绷,脊背与肩膀抻出诱惑的弧度,他吻住那片蝴蝶骨,一层虚浮的筋络微微打颤,恰到好处的饱满勾人。
在女人那,他淡漠面目下涌出的情欲极度致命,在男人那,她同样具有上瘾的毒性。
比她经验丰富,有道行的,分明比比皆是。
可那半纯,半妖,半娇憨,形容不出的一股魔力,再带点她独有的小性子,挠得人仿佛触了电,心麻,腰腹更麻。
沈桢挣扎着翻个身,平躺,拳头抵在他胸膛,“李妍呢。”
“楼下。”
陈崇州手臂撑住床沿,他身体狂热得很,脸上没一丁点意乱情迷的样子,难怪他玩得开,且从未招过麻烦,和女人说断就断。
会调情,眼神欲又撩,足够他大杀四方,自然懒得走心。
走心是男人最深层次的给予,除非被死死地拿捏住,轻易不舍得掏。
“江景房,白白浪费了?”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带你去?”
沈桢歪着头,把玩他散乱的衣领,“如果我和陈渊有,你怎样?”
“弄你。”
她一扫,“这样弄?”
陈崇州手指绕过她长发,“具体怎么弄,你最好别冒险。”
门铃这一刻忽然响起,沈桢笑得别有深意。
走廊外,是酒店的保安,警惕审视他,“先生,请出示身份证。”
陈崇州瞬间知道他来意了,“我不住这。”
保安越过他头顶,望向屋内的沈桢,她衣衫不整,倒没哭,像认识,闹别扭的场面。
保安拿不准,“二位什么关系?”
“恋人。”
“我们分手了,他赖着不走,要猥亵我。”
保安打手势示意,“先生,请您迅速离开,否则我会报警。”
陈崇州辨不明情绪,停在那。
猥亵。
活半辈子,头一遭听这词,用他身上。
这女人,惊心动魄的带感。
许久,他笑了一声,偏头看沈桢,她脸蛋儿粉白,还跟他置气,又因为将了他一军,隐隐的嚣张味儿。
“挺有手段。”
凭他的谨慎,连她何时叫保安,都毫无察觉。
沈桢抱胸,盯着他,“你和周海乔,渣得各有千秋。”
陈崇州笑声更重,他靠近,食指似有若无蹭过她眼角,“小东西,摆我一道。”
***
乔丽那头,遇上硬茬子了,没搞定这单,需要多留几天,沈桢和廖坤次日乘同一航班一块回去。
飞机上,他纳闷,“陈主任昨晚走了,特匆忙。”
沈桢翻一本动物杂志,“哦。”
廖坤继续说,“脸色黑压压的,我没敢惹他。”
“有多黑?”
他一指杂志的封面图,是黑猩猩,“接近这色系。”
沈桢抡打他,大笑。
陈崇州傍晚开车回老宅,陈政在书房召开视频会议,客厅只有何佩瑜。
他走过去,“母亲,您找我。”
她支开佣人,晦涩开口,“我犯了一件大错。”
陈崇州打量她,平静站立着,没催促。
“我和程世峦有私情,将近十五年了。”
说完,何佩瑜懊悔掩面,“我千方百计躲着他,可摆脱不掉!他始终纠缠我,他已经疯狂到逼迫我给陈政下药。”
陈崇州整个人无动于衷,在听过之后,甚至有兴致去露台观赏金鱼。
何佩瑜平复了一会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情?”
他握住一支细竹竿,逗弄玻璃缸内的乌龟,“不知情。”
“我背叛了你父亲,你不埋怨我吗?”
陈崇州眉间懒怠,心不在焉回一句,“您的私情与我无关,我为何搁在心上。”
是了。
何佩瑜忘记,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连陈政那老江湖,猜得透陈渊,却也猜不透陈崇州的心思。
再荒诞的内幕,他照样波澜不惊。至于谋算,只他自己有数,从不与外人道。
陈家的男人,城府都深,心肠也硬,但凡无情起来,焐不化。
可他深的硬的过头了。
“万一。”何佩瑜羞于启齿,“被陈渊揭发...”
“会吗?”陈崇州制止她假设下去,“您既然向我坦白,目的是补救,而不是破罐破摔。”
他喂完龟食,放下罐子,用方帕擦手,“程世峦,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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