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不做君子,以救你的名义。”
她被逗笑,“你不是那种人。”
陈渊注视她嘴角的梨涡,“别太信任一个男人,尤其我这样的男人。”
沈桢问,“你哪样?”
他一字一顿,“禁止者堕落,理智者禽兽。”
她垂眸,脸绯红,“那我们别见面了。”
陈渊沉默一下,旋即笑出声,“安桥说,你挺拿人的,果然。”
再没有比沈桢更会拿乔的女人了。
也许面对喜欢的男人,她不这么拿着,小白兔狂热起来,也火烧火燎的,当时她神志不清喊陈教授,陈渊真想往死里弄,直到她认出他是谁。
虽然,女人都为陈崇州疯狂,他征服情场确实有一套,但陈渊同样经历过不少女人的追捧,迷恋。
不战而败,他挺不甘心的。
陈渊站直,“楼下有早餐,你爱吃的甜食。”
紧接着,开门走出去。
沈桢又坐了一会儿,穿好自己的衣服,也离开房间。
陈渊在隔壁书房,她刚要推门,里面传出安桥的声音,“会不会万小姐真怀孕了?难道她没想过您会安排医生重新检查吗,她哪来的底气。”
沈桢手扼住门把,没动。
“怀别人的吗。”陈渊端起茶杯,拂了拂飘荡的茶叶末,“她不至于。”
算计他,与算计陈家,是两码事。
万喜喜演这出戏,即便彼此心知肚明,她也打定主意逼婚,创造机会怀上。
总之,尚有余地,哪怕没成功,“不小心”流产了,她的谎言不算翻船。
可揣了野货,瞒不住,一旦他追究,属于自掘坟墓。
陈渊笃定,万喜喜的肚子,百分百空的。她顾忌多,玩不起出轨的戏码。
“那块地皮,批下了吗?”
“批了。”
他按下打火机,神情高深莫测,“诱饵投放,静待大鱼上钩。”
安桥笑,“万宥良可不是一般的渴望。”
陈渊夹住烟,“何佩瑜那头呢。”
“聘请了妇科专家蔡溢,很有权威,他明天到老宅。我替您留出了行程。”
陈渊夹住烟,漫不经心抽,“这人和老二有来往吗。”
“我仔仔细细调查过,明面、私下都没有接触,而且蔡溢极其看不惯二公子的为人。去年全省的男科和妇科主任在总医院举办研讨会,蔡溢是会长,各院的同行蛮敬重他,唯独二公子的态度不客气。蔡溢又讲究排面,导致不欢而散。”安桥泡了茶,搁在桌上,“既然结怨了,二公子绝对收买不了。”
他倚着靠背,笑了一声。
“陈总,假如何佩瑜怀上的真是陈董的孩子呢?”
陈渊转动椅子,转向落地窗,“年近六十岁的产妇生下不健全的胎儿,概率很大。”
安桥不明白,“其实,何佩瑜自己有意要流掉,她生不下来更稳妥。”
“何佩瑜曾经丧子我母亲手上,她旧事重演意图栽赃,不能如她所愿。如果她生出一个有残缺的孩子,被权贵圈议论,我父亲厌烦了,会怎样对待她呢?”
他转回,“就算健全,福利院抱出哪一个,都能代替做鉴定,只要不姓陈,就一定是程世峦的,没人再验了。了结后,送去国外,衣食无忧养大,不必伤他。”
安桥倒抽气,“您预备了后手就好。”
“不要自作聪明。”陈渊朝烟灰缸掸烟灰,“否则会反被聪明误。”
沈桢瞳孔胀大,懵了半晌。
原来,陈渊躲在幕后,早已清楚何佩瑜和程世峦珠胎暗结,背叛了陈政。
何佩瑜生产那日,就是她垮台的一日。
“陈总,沈..”
陈渊忽然抬手制止,望向门外,“沈桢。”
她一激灵,进门,“我回公司了,和你打个招呼。”
陈渊示意安桥退下,打量她,“站多久了。”
“我路过啊。”她一脸茫然。
他一言不发,收回目光,熄灭烟,“没什么。”
沈桢杵在那。
许久,陈渊笑,“沈桢,有些家族,降生的一刻,注定分出输赢。在这过程中,兄弟相害,夫妻相残,是普遍的规律。”
她哽咽嗯。
陈渊站起,绕过办公桌,虚虚地拥住她,食指温柔触了触她眼皮,无奈又好笑,“没事。”
他想,太乖了。
也太纯净。
***
倪影一直昏睡着,持续了三十个小时,反复镇定,麻醉,缓解疼痛。
陈崇州探视完,在走廊和宋黎擦肩而过,他没察觉,倒是宋黎留意他。
她顿时驻足,阿元也停下,“你认得他?”
“我姐妹儿的男友。”宋黎环顾四周,不确定他从哪间病房出来,只确定是这层楼。
“他是妇产科的大夫?”
“男科的教授,生-殖诊室。”
阿元奇怪,“那他来妇产科干什么,探视病人?”
宋黎听沈桢提过,陈崇州游戏人间,调情高手那款,但没抓现行,她没把握,万一闹个误会,反而捅娄子了。
阿元也劝她,“你少管闲事,友情杠不赢爱情,他俩吵完和好了,你告状显得多余。”
宋黎吧唧嘴,“反正我姐妹儿不亏,这档次的帅哥白睡都赚,姓陈的花钱大方,捞他的礼物也值了。”
陈崇州乘电梯直奔妇科门诊,给倪影取药,再次返回住院部途中,一双手从背后蒙住他双眼。
他握住,一扯,把女人扯到前面。
看清是沈桢,表情不很自然,“怎么突然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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