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软软把食盒里作为配菜的胡萝卜和西蓝花都吃完了。
虞易生今天便做了和那天一样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软软能把蔬菜都吃完,到了程程这里,却像是吃药一样困难?
难道程程天生比软软金贵点么?
他突然黑了脸,一把夺过程程手里的食盒,“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
……
虞软软吃过午饭回学校。
刚从公寓出来,就看见一辆熟悉显眼的迈巴赫停在路边。
她瞥了一眼车窗里的人影,皱眉。
迈巴赫驱动引擎,匀速缓慢地朝她驶来。
三天了,霍栩就跟幽灵似的阴魂不散,每天早中晚出现在她家楼下。
她很烦,甚至躲在被子里一度崩溃大哭过。
可哭过之后,思维却更加清醒。
知道和霍栩继续纠缠,对她而言百害无一利。
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甚至可能在算计她。
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也许是为了蛊惑她给程程捐肾,也许是为了别的。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种种示好,她都不能信。
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听。
“虞小姐。”
张勉下车,追上了她。
虞软软停顿住脚步,扭头,警惕地看向张勉。
“张助理,有事?”
越过张勉,她看到迈巴赫旁,一身西装的霍栩正灼灼望着她。
不过对上她的视线,他瞬间撇开目光。
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点了支烟。
缭绕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只有眼角那粒泪痣,红得刺目。
张勉郑重其事地给她递来一个小盒子。
“虞小姐,这是霍总亲手为你做的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盒子里,赫然是一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
虞软软一怔。
原来,那天他并没有走,还听见了她和傅川的对话。
红唇勾起,眼波流转。
在张勉以为女孩一定会感动得涕泗横流时,却听见一声轻蔑的冷笑。
那笑声很短促,淡得好似被风吹散了。
“替我谢谢你家霍总。”
“不过,小孩子才会喜欢这种东西。”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打开瓶盖,捡起一只做工精美的千纸鹤,又看了霍栩一眼,“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是你家霍总亲手做的?”
张勉语塞,解释道,“不论如何,这至少是霍总的一片心意。”
“心意?”
虞软软瞥了一眼不远处忽然安静下来的男人。
霍栩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吸烟,指尖夹着雪茄,滚烫的烟头把裤子烫了个洞也未能察觉。
虞软软抬脚朝他走来,一把将玻璃瓶塞进他的怀里,勾唇讽刺,“你就是把心掏出来,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一颗。更何况,你根本没有心。”
霍栩手一抖,雪茄从指尖滑落,他脸上的血色全涌进了眼睛里,凶狠地瞪着面前这个残忍又绝情的女人。
她在一句一句,把从前他对她说过的话还给他。
你就是把心掏出来,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一颗……
明明是同样的话。
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如此刺耳?
“虞软软!”
霍栩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他讨厌她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掌控她。
他已经失去读心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