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开廖立民的办公室,没想到办公室里来了客人。
倒也不是外人,居然是郭鹏飞。
林放忍不住道:“鹏哥,您怎么来了?”
“跟你一样,都是听从民哥的召唤!来!来!这边坐!”
郭鹏飞拉着林放坐下,道:“兄弟,你搞到的那虎骨酒可是真不错!
最近我……我那个朋友喝了之后,周身舒泰。
我想问……我想帮我那个朋友问问,你这后面还有没有?”
“有啊!”
林放笑着看向廖立民道:“民哥,之前就跟您说过。
我已经说通了我那个朋友,多的不敢说,每个月搞上几斤还是没问题的。
您什么时候要,我给您送家去!”
他这一开口,基本上手里的虎骨酒差不多就要出个干净。
剩下的都在加速空间里放着,不到一个月,林放是不会启用的。
也就是说,剩下的日子,林放除了一点自己留着喝着玩的,真就一滴不剩了。
再想要,就得等一个月以后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郭鹏飞替廖立民答应道:“就今晚!我搁民哥家等你!”
“德行!”
廖立民笑骂了郭鹏飞一句,道:“我这稀罕玩意儿还没寻到呢,你倒是张得开嘴!”
“这有什么?”
郭鹏飞不以为然的道:“大家都是兄弟,你帮我,我帮你,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林放也附和着道:“鹏哥说的对,酒我先给两位哥哥送过去也是一样的。”
廖立民倒也没有拒绝,他跟郭鹏飞都尝到了虎骨酒的甜头,
谁也不想回到过去在媳妇儿面前抬不起头的日子,每天躺在床上,
明明睡不着,偏偏还得装作很困,演起来也很累的。
要不然,面对媳妇儿的热情,没法交差。
“行吧。”
廖立民道:“酒的事儿,先放一边。我叫你们两个过来,有别的事。”
看到廖立民眼神望了过来,林放回头一看,赶紧把门给关紧。
他刚刚随手把门关了,都没注意门上还有道缝隙。
廖立民见状点了点头,这才道:“放子,事情我已经提前跟鹏飞简单交代了一下。
就上次跟咱们不对付那姓方的,我找人一直跟着他。
最近,查出了点儿情况,他跟鸽子市的一帮人搅在一起。
我打算,最近动动他!”
林放一听这话,就知道廖立民没打算公了。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公了,廖立民甚至只需要一个电话过去。
在有了初步证据的情况之下,对姓方的也好,对那帮投机倒把的也好,都是一抓一个准。
少说也要判个好几年。
林放估摸着,廖立民想要私了,怕是惦记上了别的东西。
对此,林放兴趣不大。
他才刚刚搞了一笔大的,到手的还全都是硬通货。
个人财富甚至突破了十万元大关。
就算姓方的手里捏着不少东西,林放也不觉得能有多少。
于是,林放便道:“民哥,这事儿我就不参与了。
我有个建议,也不知道成不成熟。
如果我说的对,您听一耳朵。
要是我说的不对,您就当我随便一说。
我是这么看的,民哥您马上就要摘掉’代’字了。
这个关头,一动不如一静。
要是您实在看那个姓方的不顺眼,要么报官……
要么深入的查查,看看这人手里有没有什么于国于民不利的东西。”
廖立民听了这话心头一震,深深的看了林放一眼。
林放句句没提“钱”字,却字字不忘提醒他沾不得这个“钱”字。
廖立民点燃一颗烟,一口气吸掉半截,望着眼前飘飞的烟雾怔怔出神。
姓方的那可是一个钱庄的股东!
还是臭名昭著的敦裕钱庄的股东!
顾氏兄弟栽了,可后来充公的财产却远远不及账目上的数字。
作为仅有的漏网之鱼,廖立民料定,姓方的手上有一笔惊人的巨额财富。
哪怕不能全部吃下,就算只是咬上一口,那也是富得流油。
善财难舍……
廖立民想了很久很久,放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望向林放道:“小林,你比我想象的眼光还要长远!
是我着想了!鹏飞,前面我跟你说的那些,你就当我没说过。
姓方的这条线,再放放……”
“民哥!可是……”
郭鹏飞有些着急,自从知道姓方的身份,他激动的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会儿忽然听到一切计划作废,他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没什么好可是的。”
廖立民深深望了郭鹏飞一眼,道:“放子说的对,姓方的这条线我们要么不跟。
就算要跟,也只能跟他手上的东西,看看他有没有里通外敌!”
“民哥……”
郭鹏飞愣了一下,明白了廖立民的意思。
他说不出阻止的话,因为那意味着,他要廖立民放弃向上的通道。
甚至有可能,廖立民还得脱掉身上的那件衣服,重新成为群众。
可不阻止,他实在是不甘心。
姓方的这条大鱼,可是千载难逢的送财童子。
一旦错过了,以后可就再也遇不着了。
最后,郭鹏飞只好道:“您甘心吗?”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廖立民此刻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他道:“现在这个局面,就算给你再多钱,
你是能当米吃,还是能当面吃?你说,如果你我更进一步,如何?”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
郭鹏飞瞬间恍然大悟。
不管是廖立民所在的供应部,还是他所在的烟酒公司,都是很好的单位。
每前进一步,各方面的待遇都会随之水涨船高。
更不要说,手中掌握的相关资源,也会随之暴涨。
钱重要,却又不重要。
重要的地方在于可以换取资源。
可眼下这个情况,就算是再多的钱,能置换多少资源?
郭鹏飞扭头看向林放,眼神莫名的道:“放子,我们这两个有行政级别的,还不如你一个工人想的长远!说起来,还真是让人羞愧!”
林放听了这话,心头微微一动之余,也不由得暗骂了一声。
合着,郭鹏飞也跟廖立民一样,跑去考个驾照都只是权宜之计。
他还以为大家都是工人呢。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烟酒公司的,一个供应部的,怎么可能真是工人。
“鹏哥,你说什么呢!”
林放笑着道:“我也就是觉得这事儿有点麻烦,随口乱说几句罢了。
侥幸能对民哥有点帮助,那也不过是给民哥提个醒罢了。
真正看的长远的,还是民哥!”
“行了。”
廖立民笑骂道:“你们两个就别在那儿拍马屁了。
放子,这样吧,回头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以后要是有什么情况,让他直接告诉你。
你先帮我盯着看看,如果你觉得合适,我再出面。
要是不合适,这件事就到你为止。”
啊……这……
一时间,林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廖立民这是要把一大笔横财,丢到貔貅面前。
林放要是少吞一口,都对不起他的空间。
“民哥,这不好吧?”
林放推脱道:“我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万一打草惊蛇……”
“无妨。”
廖立民笑着道:“以前我是有些别的想法,投鼠忌器,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嘛……惊了他也好,到时候,他肯定是要去销毁证据的。
你跟小吴只需要帮我保住证据就行!”
“要是没有证据怎么办?”
林放不得不提醒廖立民道:“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可就辜负了民哥你的信任。”
“不!不!”
廖立民摇头笑道:“至不济,也是打掉了一个罪大恶极的投机倒把集团。不亏的。”
林放只好“无奈”的接受了廖立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