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学生告退。”朱传杰说着就要窜出教习办公室。
“对了,传杰,你大哥最近在冰城吗?”瞿敬仁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在的。”
“这样,我这里有一封拜帖,托你交给你大哥。”瞿敬仁从桌子上拿起一封拜帖交给了朱传杰,这是他猛然想起的事情,也是早就准备好的事情。
“好的先生,那……”朱传杰抬头看着瞿敬仁,意思是您那儿还有其他事儿吗?
“去吧,9月回来再考试。”瞿敬仁又是提醒了一遍。
……
三江口火车站
“爹,娘,你们最多10天就回来?”朱传文又是问了一遍。
不是朱传文舍不得他们走,而是这7月19日,便是传武赴德的日子,朱传文早就将事情办好。
道格那边也是安排了人在冰城、俄国、德国三个地方候着呢,这如果一步错,那便又得重新安排。
“恩,7月15号之前我们铁定回来。”朱开山也是知道自己大儿子在担心什么,再次确认了下回来的时间。
“得,那我就没什么事儿了。”朱传文随即,一手一个揉搓着俩弟弟的脑袋,让他们去了鹞子山小心一些,毕竟这子弹可是不长眼睛。
“大哥,你放心吧,三儿有我带着,出不了问题。”朱传武少有的,露出当哥哥的责任。
“朱传武,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朱传杰闻言,顿时不愤的喊道。
随即,朱传武又是一记胳膊肘夹头,制服了这个弟弟,怎么回事儿呢?朱传武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动作,越到了离开的前夕,越想揍这个臭弟弟。
“传武,都准备好了吧。”朱传文隐晦的问道。
“得嘞大哥!”朱传武一边夹着传杰的的头,一边给自己大哥对了个口型,大概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意思。
三个人的玩闹让一边的朱开山倒是老怀甚慰,三个儿子相亲相爱,便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最乐意看到的情形。
朱传文和鲜儿目送着6人进了火车站,除了这朱家4人,还有俩是朱开山随身带着的手枪队员。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朱传文没忍住哈哈大笑。
“咋了传文哥?”鲜儿问道。
“鲜儿,这次爹啊可能又要肉疼一段时间了。”朱传文总算是没忍住,将自己祸水东引的事儿告诉了自己媳妇。
“爹不会生气吧?”鲜儿有些未雨绸缪。
“不会,都是自己儿子,这他还能厚此薄彼?”朱传文倒是无所谓的说道,自己老爹的性子早被三个儿子摸清了。
“也对!”鲜儿若有所思道。
从火车站回到瓷房子,除了佣人,就剩下夫妻两人,朱传文坐在太阳下打开了传杰老师的拜帖,而鲜儿却有些不适应,平时家里有传杰在,闹哄哄的,现在安静下来了,在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鲜儿纠结的时间里,朱传文却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拜帖,思考了一会儿,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看着在家里来回转圈的媳妇,“鲜儿,坐这呗,最近丈人那边怎么样?”
朱传文的话算是救了这个心里有些毛糙的小媳妇,坐在朱传文身边,夫妻俩少有的在客厅这个光明正大的地方,聊了起来。
“挺好的传文哥,哥哥现在算是个车间管事了,爹和娘可是开心极了,我去那天,说哥这是给谭家光宗耀祖了。”鲜儿说起这事儿,很是为自己的哥哥自豪,总归是血浓于水。
汉耀面粉厂现在有着几个等级,普通工人、工队管事、车间管事和两位掌柜,一开始谭贵跟着朱春山直接从工队管事做起,没朱春山看着的时候,有那么点儿嚣张跋扈的味道,但本质上也没为恶,朱春山也就懒得管,教的时候还算认真,算是学到了点东西。
后来,因为朱春山受罚一事,顿时让谭贵警醒了,朱春山是朱传文的本家叔叔,这说罚也就罚了,更何况他这个大舅哥,自此,没了之前的大嘴巴,踏踏实实干起了工厂的活,让后来重新上班的朱春山很是诧异。
这两天,因为谷庵升又从面粉厂抽调了几个人进了商行,有了个管事的位子,这谭贵也就顺理成章的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