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个人手持一根硕大的蜡烛,在化妆室里又仔细地收了一圈,将此处的每一个地方与角落,都详细地观测了一番。
那四名侍女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位武侯铺的铺长,这么一个人仔细地检查观测,却是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终于,李夔在彻底又全面地检查了一遍后,便带着这四名女子,一道从化妆室返回了宴厅。
见到李夔等人出来,刘吉平与老关头等人赶紧围上去。
“李铺长,可检查完毕了么?”
李夔朝他们点了点头,一抬头,却见那里正朱义,亦回到了宴堂之中。
朱里正见李夔的目光向自己望来,却是赶紧避开他的目光,脸上亦泛起惭愧之色。
见此人这般表情,李夔知道,里正朱义必是因为他身为一乡之里正,先前却与一众客人一同仓促逃跑,才不敢与自己对视。
他轻咳一声,向那王员外等人大声说道:“王员外,朱里正,现在某已查清了,春莺必是死于他杀。”
李夔此语一出,一堂皆惊。
员外王长富急急问道:“李铺长,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员外,某有多项证据,可以证明。”
“但言其详。”
“首先一点,春莺没有自杀动机。”李夔侃侃言道:“从与各位的交谈,以及这四名随意侍女的问话中,某并没有发现她在此番自焚之前,有任何异常之处。也就是说,她并不存在有被人逼迫,或是因为自身状况等因素,而要自寻绝路。”
王员外捋须微叹:“是啊,某对春莺,那叫一个倾心相待,倾尽恩宠!她若还要自杀,实是说不过去。”
李夔又继续说道:“而第二点,就是她死亡的方式,一般来说,亦绝非自杀者之选择。”
“为何这么说?”
“因为活活自焚的痛苦,远超人体所能承受的程度,但凡是真正的自杀者,却是绝少考虑这般痛苦至极的死亡方式。”
李夔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杀者下定决心采取这种绝对惨烈的自杀方法,那她一定会有一个极为强烈的心理诉求,即想用此种惨酷惊心的方式,来威胁或逼迫某人。但春莺身为一名受宠的小妾,每天如此得宠,又怎么会定要寻此绝路以求自尽呢?而身为买的小妾的她,又能以这般惨烈的方式来逼迫谁呢?”
李夔的话语,令在场的一众人等,俱是默然。
是啊,这样一名得宠的小妾,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喝玩乐,更何况,她每天居于家中,又没有与其他人发生什么过不去的纠纷,却是绝对没有要自杀的理由啊。
王员外一声轻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李夔的观点。
不过,他立即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既已确认是他杀,依李铺长之见,杀害春莺的却是何人?”
“这个现在正在调查,一时却是难知。”李夔直视着他探询的目光,沉声道:“不过,某却已明白,此人到底是如何杀害春莺的。”
李夔这句话,让众人的目光,又是齐齐地集中在他身上。
“那你快说,这名凶手,是怎么杀害春莺的?”王员外的声音明显发颤。
李夔环视众人,面容平静地侃侃而述。
“这名凶手,应该是王员外你府上的熟人,对府中房间与路径皆十分熟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