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残风铃毫不示弱,残风铃,残风铃,残风铃已经追上了盘错树根的脚步,两马齐平!两马齐平!”
“四百米线,两马同时踏过,谁也不甘示弱,谁也不甘示弱!”
残风铃与盘错树根的目中都只余下那不远处的终点,身后的马群已经被它们完全甩开。
这已经变为了它们两马的对决。
“加油啊!残风铃!”北夫人闭上眼,不忍再看,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到。
声音被观众席的声浪淹没,没人听得见,即便是金汝焕都听得极其模糊。
残风铃听到了!
马背上的风铃突然又响起:“叮铃叮铃......”
急促的风铃声,和着重重的踏地声向前递进。
重心更下,每一步跑步都像是要向前翻倒一般,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到了每一步奔跑中,泥土飞溅,飞溅的泥土间隙间是残风铃决然的目光。
“两百米线,仍然齐平,绝不相让,残风铃,盘错树根,残风铃,盘错树根!”
“仅剩一百米,残风铃持续发力,残风铃!残风铃!残风铃!”
“五十...是残风铃!残风铃啊!残风铃先头,盘错树根没有机会!”
“残风铃半个马身率先冲线!残风铃一着!残风铃一着!是残风铃一着!”
“华夏之声,华夏之风,是残风铃率先冲线!取得了首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优胜!”
木馠弈从解说椅上跳了起来,激动地大喊着。
满场的观众也齐声欢呼,发泄着心中的喜悦。
残风铃一边减速一边沿着赛道继续向前跑着,背上的骑师连着拍了残风铃的脖颈数下,以表示鼓励和赞许,随后摘下护目镜,拭去感动与激动交杂的泪光。
北夫人双手掩面,肩头颤抖,一半是心有余悸,担忧残风铃马失前蹄,一半则是兴奋与开心至极,难以抑制。
残风铃所至之处,观众席的观众皆跳起来舞动双手,高呼着残风铃的名字。
这是残风铃第一个G1冠军,这是残风铃第一次收到这种欢呼,这是残风铃第一次确切地看到了北夫人目光中满满的幸福感。
冠军需要绕场一周,但残风铃舍不得走了,它站在北夫人面前,任由骑师如何拉都不做理会,只是直直地望着北夫人。
像是在邀功,也是像在证明什么,目光里揉杂着诸多情感。
“去吧,这是你应得的,谢谢你,也祝贺你......”北夫人眼角仍挂泪滴,但绽着笑颜,走上前抱住残风铃,在它的鼻梁上深深一吻。
残风铃的眼角一片湿润,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深深地再看了一眼北夫人,随后才响应骑师的指令,再次绕场一周。
“感谢残风铃!残风铃与盘错树根为我们献上了一场极其精彩的比赛,同时这也将会是世界年轻马大赛未来的历史乃至世界赛马史中极其重要且令人难忘的一幕。”
“两匹马并驾齐驱六百米,甩开身后马群六个马身,这是多么难得的一幕,尤其是出现在了这样一场比赛中......”
木馠弈感慨道,略微抬首,情感饱满,尽皆付于言语中:“感谢这个世代,让我们可以见证如此多的奇迹与传奇时刻......”
残风铃望着天空,夕阳与云朵缠绵,描摹一幅画卷,风携着万家烟火吹入云烟,摇着风铃说起悄悄话来。
赌上一切的决胜,独留下它可以追着满场风的痕迹前行,前行的彼方仍未可知,但这一次,是它的胜利。
恰如此时此刻,若有略微恍惚,便可见,半身随风,半身风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