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能够被吕相公看中,吕师之才足以胜任宰辅重任,来教本宫倒是屈才了。”
吕相公,说的自然是去世的吕夷简,吕公弼的神色有些黯淡,道:“皆是父祖教诲之功,加上三弟他自小聪颖,方有今日成就,倒是我这个为兄长的自愧不如。”
“吕学士出任一方,政绩过人,此番入宫奏对也是应有之宜,可知父皇怎么说吗?”
吕公弼眸子绽放出光芒来,却又不好表现地过于明显,道:“但求一个中人之资便可!”
“吕学士何必妄自菲薄,父皇可是目送你离开呢,还对宰相说甚似汝父,想来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微臣浅薄寡陋,何以得圣上如此赞誉!”要说北宋权势最大的几位宰相,吕夷简绝对能够排进前五。所以,哪怕是一句甚似汝父的话,也足以让吕公弼激动万分了。
宴会在开心愉悦的环境下进行着,只是无论是吕公弼还是吕公著都明白,眼下的扬,不过是为之后的抑做准备罢了。
赵昕冒着交结外臣的风险,就是为了说这一句吗?普通百姓说不定会相信,但是他们出身顶级大族,自小就浸染在权势斗争中,如何会看不出来。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等赵昕开口。
茶过三巡,赵昕叹了一声,在一片丝竹声中,显得如此地微弱,只是一直在关注着赵昕的吕家兄弟二人,则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变化。
吕公著挥手示意表演歌舞的宫人退下,吕公弼则是问道:“不知殿下心中有何忧虑?”
“吕师学识过人,本宫也颇为敬佩,却总是有小人在背后诋毁,说吕师的坏话,本宫心中不满呀!”
吕公弼转身瞪了自家弟弟一眼,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吗?何以还会有“小人”谗言,吕公著一脸的无辜,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吕公弼小心陪笑道:“公著他年少无知,自己也不知道错在何处,敢请殿下明示!”
赵昕推辞道:“都说了是小人谗言,还在乎这些干什么,莫要惹得吕师生气。”
吕公弼起手行礼,正色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定是家弟做错了什么。太子殿下此番若是不说,日后难保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正该惩前毖后。”
赵昕什么都没有说,吕公弼就着急认错,就这个态度而言,完全可以给满分,而这也是赵昕专门请吕公弼前来的原因。
若是单独对吕公著说,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恩师,自己天然就是弱势,说话需要忌讳着。
而自己对于吕公弼是太子,吕公弼于吕公著则是兄长,加了一个中间人之后,问题就好办了许多,能够解决权威不够的问题。
“倒也并非大事,只是一些纵情酒色的谗言罢了!”
说着,赵昕让下人将一张张纸交给吕公弼看,吕公弼小心接过,至于吕公著则是抬长了头,伸过来看。
吕公弼瞪了吕公著一眼,吕公著悻悻地端坐坐姿,等候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