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栀解释:“不是啦,是我昨天睡不着,就把诗晨钢笔的章程重新看了了一遍。”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江宴辞挑眉。
叶知栀有点泄气:“我重头到位看了一遍,好像也找到什么漏洞。”
“这是当然。”江宴辞收回视线,理所当然,“诗晨钢笔的章程,是我起草的,你不会比我更熟悉。”
叶知栀一怔,有些意外。
似是想到什么,她凑近,小声地问:“那你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江宴辞瞥她一眼:“几天没让你加班,你就忘记我还是你的上司了吗?叶律师?”
“我当然没忘。”叶知栀毫不客气地反击,“倒是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把女朋友找回来吧,江par。”
江宴辞轻哂了声,抬眼看向LED屏的数字。
“那今晚记得留下加班。”
“不行哦,我下午要去大哥的公司,他约了我晚上吃饭。”叶知栀理直气壮地说,“大哥现在也是我们重要的客户,跟客户吃饭维持关系,这也是工作。”
她又看向江宴辞,故意似的问:“我说得对吗,江par?”
江宴辞扬眉:“嗯,你说得对。”
“所以,今天下班不用等我回去了。”叶知栀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江宴辞沉默几秒:“我知道了,你晚上注意安全。”
他又垂下眼睑,语气很淡:“反正也没有女朋友,那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加班了。”
“喂,你没有女朋友,是我的问题吗——”
叶知栀不满地抗议。
但话未说完,只听“叮”一声,电梯到了。
出了电梯,叶知栀一抬头,就看到正在和前台沟通的徐海燕。
那边的谈话刚结束,徐海燕转过身,就跟两人撞了个正面。
叶知栀刹住脚步,扭开了视线,但又觉得太过明显,赶紧补救说:“徐律师,早上好。”
“早。”
徐海燕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也没在意这点小细节,还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她看向江宴辞,微笑着问:“江律师,现在有空聊聊吗?”
江宴辞淡声问:“徐律师又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们进办公室再说?”徐海燕提议说。
江宴辞问:“徐律师要说的事情,跟案子有关系吗?还是需要保密?”
徐海燕稍顿:“都不是,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江宴辞说:“那就直接在这里说吧。”
“好,既然江律师不介意,那我就直接说了。”徐海燕挑眉,带着几分不真切的笑意,“昨天诗晨钢笔的吴总跟我投诉,说你最近的一系列行为给他们带来挺大的困扰,想要跟律协投诉你。”
她顿了顿,接着说:“好在,吴总还是给我点面子,我替你把这事拦了下来。不过,我希望你能亲自给吴总道个歉,毕竟诗晨钢笔是我们的大客户。”
江宴辞冷冷地看着她:“道歉?请问徐律师,我有做过什么违反律师执业行为规范和其他法律法规的地方吗?我只不过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办事而已。”
徐海燕说:“可吴总就是这么觉得的,客户不满意,倒霉的就是我们。就算你不愿意,以后得多注意点,别再乱插手客户的事情了,不然传出去了,对我们律所的名声也不好。”
江宴辞冷声道:“徐律师是觉得,吴总现在是诗晨钢笔的CEO,所以他说的一切,你都要照办吗?”
徐海燕扬起眉毛:“他毕竟是客户……”
江宴辞又问:“那按照这么说,谁是客户,徐律师就听谁的?”
徐海燕停顿了下,说:“可以这么说。”
“如果吴总不再是诗晨钢笔的CEO了呢?”江宴辞问,“如果下一次,需要道歉的人,是徐律师,徐律师会照办吗?”
徐海燕盯着他看了数秒,忽然讥讽地笑了声。
“那我等着。”
她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越过他们,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江宴辞收起视线,一言不发地往另一边走去。
叶知栀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但一路都没有说话。
回到办公区,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沈廷之端着咖啡从他们身旁经过,倒了几步退了回来,打量着两人脸上的喊谁呢色:“啧,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了?昨天吵架了?”
他停顿了下,说出另一种可能:“还是,昨天的案子输给了徐律师?”
叶知栀下意识看向他,诧异地问:“沈律师,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诗晨钢笔的董事会,在场的不过他们和徐海燕三个人,怎么不到一天,连沈廷之都知道了?
沈廷之喝了口咖啡,风轻云淡地说:“律所里都传遍了,说我们的江par差点把诗晨钢笔这个客户给丢了,是徐律师保住了这个大客户。”
“这是谁传的?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叶知栀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沈廷之问非所答:“我看徐律师带的那位实习生也挺不简单的,啧啧,这家律所还真是‘卧虎藏龙’。”
叶知栀正琢磨着他的话,又听他说:“我早说了,要是找我帮忙的话,也不至于输得这么难看。”
“那沈律师的意思是,要是找你帮忙,你会输得更加漂亮?”江宴辞冷不丁说。
沈廷之被呛到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