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地一下,张璁脑子几乎炸了。
坏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哪来的官军?”
“从未见过,听口音好像是北方人。”
“一定是陈达的人。”
沈举人也反应过来。
“他们找到那个洋和尚了么?”
“还没有,不过他们说了,必须交出来。否则的话,就要自己搜查。”
“我得回去看看。”
张璁起来就走。
“我也跟你去。”
沈举人跟了出去。
两人骑上骡子,就朝张家奔去,没一会儿,就到了祠堂。但是只见到张家人,却没见到官军。
“人呢?”
张璁问道。
“回大老爷,走了。”
“走了?”
“他们闯进祠堂,抓走了神父。还进了教堂,画了图样。他们还说,教堂保存,不得拆除,留作物证。”
“留作物证?”
张璁觉得不妙,此前还是忽视了此事。现在看来,陈达可能要利用教堂和皮埃尔神父之事做文章。
“他们是这么说的,叫转告在家的老爷们。”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说是大宁卫的人,陈达的属下。他们还说……。”
“说什么?”
“说如果老爷有什疑问,可以到泉州去找陈达。”
众人走了,张璁和沈举人倒祠堂里面查看一圈儿,没有异样。然后又到祠堂东边的小教堂查看。
这个小教堂还是比较隐秘的,位于一片树林当中,周围用高高的竹栅栏围起来,不让外人进来,但还是让官军发现了。
两人在教堂查看一圈儿,见没有什么损毁,也就出来。
“东翁,你觉得陈达此举何意?即使皇上有旨,也不过一个神父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张璁毕竟当过知府,知道的比沈举人多,也更加懂得权力的运行逻辑。
“此事颇为不妙。留下皮埃尔这个人证,祸患无穷啊。”
“此事易耳,杀了他就是,反正也不多他一个人。一个番邦蛮夷,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在乎他?”
“杀人简单,教堂怎么办?”
“别听他们吓唬,拆了。没有人证物证,就是没有此事。都是陈达索贿不成,造谣诬陷张家。”
“此事容我仔细斟酌一下再说。”
张璁声音有些萧索,他想的可没有沈举人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