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恼人的涨疼像是软刀子割肉一般,磨人得很,让她没法休息好。
她坐在后座位上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后座位的光线很暗,暗得看不清她的神情,车上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如果不是前面的司机在开车无暇顾及后面,就会发现车内气氛十分的压抑,令人窒息的压抑。
一直到楼下,前面的司机没有听到成蹊有任何动作,后面静悄悄的没有反应,以为成蹊睡着了,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
毕竟刚刚接到成蹊的时候,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就开口提醒道,“成蹊小姐,已经到了。”
过了几秒,才传来依旧温柔的女声,“好的。”
等司机驾车离开,对方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几乎是与死亡擦肩而过。
成蹊看着车离开,目光幽深,往常漂亮的眼睛此时黑沉沉的,照不进任何的光亮,,就像两颗黑色的琉璃珠子,好看但没有任何生气。
成蹊刚刚一直用一只手捂着手臂,现在也没有放开,仔细一看,才发现按压的地方,隐隐有血从指缝间渗出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口气慢慢的吐出来后才转身上楼。
差点,就忍不住了。
——
苏上景按了门铃,但等了好几分钟,那扇门最终都没有开,他知道,昨晚成蹊就回来了,隔壁的灯曾经亮过。
而现在对方电话也不接,门也不开,一副里面没有人的样子,似乎比他想象的情况还要糟糕。
他抱着那只大白猫过来了,而现在,大白猫在他的怀里面装死,一副‘喵什么都不知道,喵只是一只小猫咪而已’。
天知道,它现在可一点也不想去成蹊那里。
她昨晚就已经回来了,它当然也知道,只是现在那女人不开门也不接电话,也没有去接它回去,肯定是又犯病了。
就它看,最好就是让她自己待着吧,毕竟她现在可控制不了自己,它上回要不是及时的屏蔽了她的怪力气,绝对会被一秒掐断脖子。
苏上景抱着白猫站在门外,看着有点像是被赶出家门的人,站在门口那里眼巴巴的盯着门,好似下一秒就会开一样。
而门内,披头散发的成蹊,没有了妆容的遮盖,她最近因为休息不好而造成的眼下乌青显露出来,看着很憔悴。
昨晚一夜未眠,又让她眼里爬上了红血丝,脸色很苍白,向来红润的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穿着一身白色但有些皱的睡裙,显得她整个人更是孱弱,弱柳扶风一般,一吹就倒。
就连手臂上昨晚弄伤的地方也没有处理,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褐红色。
此时她赤着脚,站在门口玄关处,一言不发的看着门口的显示屏上的苏上景,很显然,她刚刚听见了门铃声,但却站着迟迟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