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公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在外面和站街的女人包夜,只能口花花,稍微地动手动脚。
他意犹未尽地往前走,刚刚走到电车的站台前,突然被几个巡捕拦住了。
“差爷,你们有事咩?”他满脸堆笑地问道。
清朝末年,普通小市民遇到捕快和皂吏,都是口称“差爷”。
包租公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一个巡捕指着他的鼻子呵斥:“你这个老东西,走路都冇正形,眼神色迷迷的,一看就唔系好人。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包租公在香江生活多年,肯定是有身份证的,他就坦然地拿了出来。
这个年代,虽然照相机还是有钱人能玩得起的,但是香江市民的身份证上已经有了照片。
那个带头的巡捕拿着包租公的身份证,对照他本人左看右看,然后冷笑道:“我看这上面说的人根本不像你撒!”
包租公笑道:“这是几年前办的证件,那时候我可比现在靓仔噻!”
“少扯这些冇用的,跟我们去巡捕房走一趟!”
“何必这么费事噻!”包租公说着,掏出二十块钱,轻轻地塞进带头巡捕的兜里。
“你早这么懂事,不就省得我们费口舌!滚吧!”带头的巡捕露出笑脸,挥了挥手,将包租公打发了。
包租公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招手拦下即将经过的电车。
这一出闹剧,都被站在摩尔丝门前的江豹看在眼里。
“包租公明明身怀绝技,为什么能够忍受被几个巡捕敲诈勒索?”
他转念一想:“哦,是他不想显露武功。他们夫妻因为儿子在比武中被人打死,已经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如果他今天因为教训了这几个巡捕而显露武功,有可能明天就有仇家找上门来。这样的话,他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乱了!”
虽然他理解了包租公的做法,却仍然没有法子能够让包租公老老实实地被他剃一次头。
“好吧,这事急不来,我慢慢想办法!”他安慰自己道。
然后,他又想道:“昨天,我从田万顷的记忆里得到了他家的地址,最近如果有机会,我应该过去看看!那些黑料如果落在我的手里,将来万一方艳云过河拆桥,我也有个把柄!”
反正现在没有顾客让自己服务,江豹就和丁经理说,要上街买些生活用品。
丁经理立即点头同意,并主动介绍天山路市场的东西又好又多又便宜。
江豹心道:“我去什么天山路?我要去弥敦道!”
他道了声谢,出门就上了电车。
这段时间,江豹已经对香江的一些道路非常熟悉,转了一趟车,他就来到了弥敦道的路口。
这里也是香江的富人区,很多有钱人家都在这里置地、买房,当然,与方艳云住的太平山相比,这里就相形见绌了。
江豹从民居的门前经过,看着门牌上的号码,很快就找到了38号。
这又是一个中西合璧的洋房。虽然大门紧闭,从栏杆的缝隙里能看到院子里的花坛。
两个保镖和两个女仆站在洋房的台阶上聊天,江豹的耳朵不错,隐约能听到他们在聊到自家少爷田万顷。
“少爷昨天晚上带人去大少奶奶的公馆去了,这么晚还冇回来,可能已经上了大少奶奶的床噻!”
“他在那儿一直住着才好哩,省得回家看到我们唔顺眼!”
“他今晚应该也唔回来,我们可以早点睡噻!”
很显然,她们还不知道,田家二少已经被他嫂子送进了自家的水牢。
听女仆们议论到这里,江豹心道:“等你们睡下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