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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堂而皇之进入国公府,齐平就必须要有个合理的身份,好在找个理由并不难。
于是在结束一番交谈后,陈老板命伙计看着铺子,脸上洋溢着笑容,领着同样面带微笑的齐平,回了自己的宅子。
陈家的宅院颇为不错,是一座典雅的建筑,白墙里,有大柳树探出枝条。
齐平绕过影壁,穿过前院,进入中庭后,终于看到陈富贵的妻儿。
然后被小小惊艳了下。
没想到陈富贵的妻子竟是个模样颇为不错的美妇人。
身材苗条,外表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袭墨绿色的绸缎衣裳,两只手腕上都戴着玉镯子,妇人发髻上,插着金钗,是个很会打扮的女子。
身旁的独子,与女人有几分相似,眉眼清秀,十三四岁的年纪,胖乎乎的,看着略有些憨直,正好奇地打量他。
“这是‘陈平’,我在雍州一位老兄弟的孩子,此番过来越州府读书,暂住在家里。”
陈富贵笑呵呵介绍道。
这是二人商定的身份,很符合人设,越州府科考水准是出了名的,一些其他州府的确有送儿郎来这边求学的例子。
不会惹人怀疑。
“陈平啊,这是你姨娘,这是弟弟,陈圆圆。”陈老板说道。
在越州,姨娘这个称呼与婶子类似,用的比较随便,而在京都,一般就特指二房太太了。
这属于地方风俗差异。
啥?陈圆圆?齐平看了眼白胖的少年,心说这名字给你瞎了心了……脸上腼腆地行礼:
“平儿见过姨娘。”
赵姨娘满脸微笑,眼瞳中,却是闪过一丝狐疑,微笑道:
“不必多礼,快进屋歇歇,怎么没带行李么?”
齐平一副羞涩后生的模样:“放在外头了,大叔让我直接住过来。”
几人说着寒暄的话,赵姨娘看似闲聊般旁敲侧击,齐平早有准备,随口应对,自然不至于出纰漏。
寒暄过后,陈富贵做主安排了厢房给“侄子”。
等齐平进了屋子休息,丰腴美艳的赵姨娘拽着他去了正屋,关上门,眼神狐疑道:
“你又哪里冒出来的兄弟,突然就往家里领,也不提前跟我说?”
很不高兴的样子。
陈富贵苦笑:“是当年跑江湖的老兄弟,跟你说过的,人家孩子今天直接来的店里,投奔我。”
赵姨娘小脸一板:“上门你就收?哪天来十个八个,你是不是都往家领?”
“你小声点。”老陈脸色不大挂得住,望了望屋门外。
“我偏要大声,”赵姨娘沉着脸,只是虽这般说,但其实还是压低了些:
“反正我不管,他要住多久?你尽快让他搬出去。”
陈富贵嗯啊点头:“就几天,在府上落个脚,等过两天找到合适的书院,就搬去学堂里住了。”
好说歹说,安抚好了,陈富贵出门去了厢房。
望着丈夫背影,赵姨娘咬着唇瓣,疑神疑鬼,左右还是不放心,忽而招手。
“娘,啥事。”
白胖少年本来在庭院中挥舞着一柄竹剑,扮演大侠,这时候走来。
丰腴妇人叮嘱道:
“等会你爹走了,你去试探下那个陈平。怎的就突然冒出一个侄儿,也姓陈,怕不是你死鬼老爹在外头和哪个野女人生的种,认祖归宗来了。”
她想象力向来很好。
唤作陈圆圆的白胖少年愣了下,一脸懵道:
“娘,你想多了吧,他长的爹也不像啊。”
赵姨娘一副精明样子:“说的好像你和你爹像一样。”
“……”陈圆圆噎了下,又觉得很有道理,说道:“那怎么试探?”
赵姨娘一脸无奈:“旁敲侧击,问他啊。”
等看着儿子茫然不知所以的表情,妇人叹了口气,一根手指头戳他脑门:
“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个蠢小子,实在不行,你就找他茬,你不是成天舞枪弄棒,说做什么大侠么。”
“懂了。”白胖少年撸起袖子,有些跃跃欲试。
……
厢房内。
齐平负手站在博物架旁,看着上头的摆件,方才威风凛凛的陈老板束手站立,卑躬屈膝:
“大人,内人不知卑职身份,若是冲撞了大人……”
“无妨。”齐平转身,微笑道。
“多谢大人体谅。”老陈道。
“去吧。”齐平挥手。
陈富贵离去,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距离午饭还有一阵,齐平把玩着博物架上的一块砚台,有些走神,思考着接下来的步骤。
这时候,忽而,房门被猛地撞开。
白胖少年陈圆圆拎着一把木剑,悍然闯入:“陈平!我问你……”
齐平猛地回神,应激反应下,无意识一用力,手中砚台“咔嚓”一声碎了……
他扭头望过来:“你说什么?”
白胖少年僵在原地,支吾了下,小声道:“我……我问你……啥时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