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城外十几公里处的半空上，梅丽娜停下脚步望向地面上禹禹前行的人群。
她的视线停留在了人群中相互依偎着的两个女孩身上。
仅仅只是因为熟悉，她才停下看了一眼。
上一次跟着牧野和李恨水出城的时候，她借用了林琦的身份。
而此时林琦和她的妹妹就跟在大部队里跟着一起逃亡。
深吸一口气后，梅丽娜瞥了眼格外明亮的太阳，按下身子再次朝南江城掠去。
还没飞出几公里远，梅丽娜的身形突降直接落地拦截在了一辆似乎是刚从城内出来不就的守卫部专用的越野车前。
越野车驾驶座上的方蕾双眼通红, 鼻翼间还未擦拭干净的血渍明显。
她看着拦在车前穿着白色教袍的梅丽娜，愣神的瞬间一股巨力袭来直接将两侧的车门暴力打开。
副驾驶座上刚从混沌中醒来的苏青见到这一幕，神情陡然大变。
“方姐怎么了？！”
“是教皇来了！”方蕾认出了穿着白色教袍的梅丽娜，挣扎着从驾驶座上下来，她恭恭敬敬的低着头道：“教皇大人。”
“你们刚从城内出来？”梅丽娜神情紧绷。
明明以她的速度早就可以进入南江城，但她不敢。
在那道通天彻底的锋锐之气出现的瞬间，她感知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不知道那个人出现在突兀的出现在南江城里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说他一直都隐藏在南江城里。
如果自己贸然进入，不知道是否会触怒到他。
梅丽娜深深的皱起眉头，她感觉在自己见到了强大之后，莫名的变得有些畏缩。
“在那座冰川砸下来之前我们刚好从城内跑出来。”方蕾不卑不亢的说道。
扭过头看向一脸懵逼刚从车内下来的苏青，方蕾继续说道：“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一直有声音在耳边盘桓。”
“像是能够侵蚀灵魂一般的梦呓之音。”方蕾取下自己耳中的耳塞，在胸前画了个圣光教会标准的仪轨：“失礼之处还清原谅。”
梅丽娜脸上白纱下的眼睛眯缝着，仔细的观察着方蕾面部细微的表情。
“你们守卫部的其他人呢？”
“守卫部部长边正信，以及其他小队队长成员，全部阵亡。”方蕾平静地说道。
梅丽娜表情微微一变，双手抱合在胸口眼睛紧闭，默默地祈祷了一番，而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牧野呢？”
“死了。”方蕾沉声，一旁的苏青也低下了脑袋神色戚戚。
“死了？”梅丽娜面色陡然大变。
“你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清楚。”
“因为分属不同的作战区域...”方蕾停顿了片刻：“他好像是消耗了自己的寿命拼死击杀了六阶诡异。”
“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垂垂老矣，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方蕾说着说着，啜泣了起来。
“我很难想象明明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会变成那样。”
“都怪我们没用。”方蕾擦了下自己眼角滑落的眼泪。
“你看到他死了？”梅丽娜有些不信。
“我和苏青两人看着牧野的生命气息归于虚无。”方蕾话刚出口，一旁的苏青也跟着应和点头。
梅丽娜深深地看了眼方蕾，转过头看向苏青。
苏青被梅丽娜盯得浑身颤抖，但这颤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生气。
回想起离开守卫部大楼时自己回头遥望，看到牧野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问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