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师父你们别聊了,菜得冷了,”大师兄咳了几声,“容我介绍下,今日晚饭是西域炖野猪佐罗勒配???等等等等等等阿楚我还没介绍完你快给我放下筷子!”
吃完饭后我觉得我又忘了两件很重要的事。
我看了一下自己凸起的肚腩,喔,想起来了,我本来是打算减肥来着,但大师兄煮的菜是真让人欲罢不能,本来想只吃一筷子就好,等我再回神盘子里头连骨髓都不剩。
罪过,罪过。
可这第二件事我却怎样也想不起来,我左思右想,不自觉地掏上了香囊、腰带、袖子???。
袖子!我五雷轰顶,赶紧将袖子扯开来看,我的信呢!?
我细想,回忆起晚饭前的每一个画面——想起三师兄出浴后若隐若现的身材、鸡圈里咯咯叫的鸡、二师兄叫我们滚过去吃饭???。
“莺莺,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师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身后,笑着看我。
“师?师父,我东西落了,在想究竟是掉哪了?。”
“是么,可是很重要的东西?为师陪你一起找罢。”
“没事!我待会自己找就行了,那个?对了!师父是来找我捶肩的吧!”我推着师父,“我的捶肩技术可是整个大唐认证?虽然这个所谓的大唐也就是来自我那当官的爹一人认证就是了?。”
“呵,那为师就拭目以待了。”
我在惜字堂内替师父捶着肩,看他长发如墨散落于背,仅用一条红色系绳将前面的发束在脑后,微微露出好看的侧颜,不禁看得出神。
“下午妳看见了,是吧?”
师父突然没来由的一句,让我动作一滞。
“为师是知道的,下午楚楚在比试时,妳跟罗碧全程在屋檐上看着,这大抵是他的主意,”师父轻叹口气,“如何,看你晚饭时的眼神,可是怕了为师?”
我放下手,跟他说,“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感到陌生,感觉师父不似我以前认识的那般?。”
师父没有回话。
晚来风轻鸟儿歇,虫鸣声声慢,晚风自雕花窗外轻轻拂来,拈来几分茉莉花香。
师父从桌上拿了一张瑞香皮揉成的纸,按着边角仔细折起一番,不一会儿便成了个鹤的形状,他轻轻朝纸鹤一呼气,纸鹤便像被注入生命,缓缓展翅,在我惊诧之际忽地振翅飞到空中,绕了我们两人几圈后又变回一张纸轻飘飘落至师父面前的书桌上。
“这是师父当初给我表演的?,”
“那时你总不爱笑,为师没办法,当下也只学会这么一个技巧,只能一再重复给妳表演同样的,”他像是忆起旧日往事,眼里透出几分眷念,“没想你很喜欢,总是央求着要看,也不嫌腻。”
“因为那时候除了过节日,哪能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幻术。”
“大概也只有你这么捧场了,”师父笑道,但他接着话锋一转,说,“莺莺,下午之事,你如何看待?”
“??可以讲真心话么?”
“嗯。”
“??不会拿筷子夹我手指?”
“?????。”
师父失笑,“不会,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拿筷子夹你手指。”
“二师兄上次说师父放在潇湘阁那对青瓷花瓶很像陪葬品,你就夹他不是。”
师父笑得更大声了。
“保证不夹你,”师父微微转过身,先前眼里那股无法看清的情绪现在荡然无存,“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