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国公世子面色微变,站起身朝太子欠身道:“禀殿下,燕王殿下与陈王殿下到了,在下出去迎迎。”
太子点点头,“去吧。”
承国公世子离开后,承国公眉头紧锁。
太子不着痕迹的看眼石景扬,说道:“孤许久未来外祖父这儿了,倾安,陪孤四处转转。”
石景扬起身,欠身应下,“是,殿下请。”
承国公想要起身作陪。
太子转头对承国公道:“外祖父,由倾安陪孤去转转就行。”
承国公会意,欠身道:“好,老夫恭送殿下。”
末了又对石景扬嘱咐道:“倾安,照顾好殿下。”
石景扬欠身道:“外祖父请放心,倾安明白。”
晋王不想面对燕王与陈王,朝太子央求道:“臣弟可否与皇兄一道?”
太子看眼晋王,说道:“不用,有倾安陪孤就行。”
晋王被拒,不甘心的说道:“皇兄……”
太子不等晋王说完,将他的话打断,“你不是喜欢垂钓吗?外祖家这片湖可是垂钓的好地方。”
晋王见太子不带他同行,只得转身去寻江兴昌陪他去垂钓。
石景扬陪着太子出了摘星阁,沿着长廊往前走。
对承国公府,二人是极熟悉的,不用说也知道哪里是说话的好地方。
二人默契的往东北方向去,一直走到园子东北角的一处凉亭,方才停下来。
太子转身看一眼严澜。
严澜是东宫的侍卫统领,负责太子的安危。
严澜会意,带着人退到到十余丈外。
太子坐下来,示意石景扬坐到对面,说道:“咱俩许久未下棋了,今日陪孤来一局?”
石景扬欠身道:“是,殿下可要手下留情。”
太子嘴角往上抿了抿,不客气的说道:“你是提醒孤不要掉以轻心吧。你说说,对于老二与老四来承国公府,你怎么看?”
太子的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燕王与陈王身上。
说话间,太子将一枚黑子落下。
石景扬从棋篓里拿起一枚白子落到棋盘上。
回道:“今日是舅母整十的生辰,二爷与四爷来贺寿,到是在情理之中。
当然,二位爷若不来,于他们更有利。说到底,还是二位爷心急了。”
太子边伸手拿棋子边说道:“难道不是你将他们布了多年的钉子拔了,他们慌了?”
石景扬想到前世,这两位爷也来参加了舅母的生辰。
那会儿,他与宁蔚的亲事已经公开,宁蔚作为他的未婚妻来赴了这次宴请。
与宁蔚同行的,还有宁荷。
在宴会上,宁家姊妹遭到吴明艺排挤,一群小姑娘在湖边赏荷花时,宁荷被人挤到湖里。
正巧陈王从花厅道贺出来,路过湖边,跳下湖里将宁荷救起。
后来,陈王娶了宁荷。
“倾安想什么?”太子见石景扬想得出神,开口问道。
石景扬摇摇头,说道:“钉子的事,对方应该还未察觉。”
太子边下棋,边说道:“这俩定是另有图谋,回头让人查查。”
石景扬欠身应下,“是,在下明白。”
太子接着说道:“老二是急性子,老四是个爆脾气,这二人,都是耐不住性子的人。钉子的事,可以透出去。”
石景扬明白太子的意思,“殿下说得是,阿娘查出四个眼线,已经处理了。乔昕还留着,寻机给对方送份大礼。”
太子点点头,“他们能在侯府潜人,国公府一定少不了。回头,你与外祖父说一声,让他仔细些,将那些钉子拔了。”
除了承国公府,太子还想到自己的东宫,他也得让人好好查查。”
石景扬欠身应下:“是,在下明白。”
两人下完一局,石景扬收起棋盘。
严澜让人将茶水果点摆上,然后退了下去。
太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开口问道:“倾安,你的亲事你有何打算?”
提到亲事,石景扬的脑子现出宁蔚着红妆的样子……
太子见石景扬眉宇间的喜气,眉梢往上扬,说道:“倾安又走神了,怎么?想成亲了?”
石景扬笑笑,欠身给太子添上茶,“在下暂时不考虑婚姻之事,专心备考,一切,等武举考核之后再说。”
太子顿了顿,说道:“艺姐儿……”
后面的话,太子没有往下说。
石景扬明白太子的意思,端起茶杯抿口茶,手握着茶杯说道:“在下的心里,艺姐儿与星儿,辰儿一样,都是妹妹,在下待她,没有别的心思。”
太子轻轻叹口气,“艺姐儿的性子倔,若知道你的想法,不知会不会想明白。”
石景扬垂眼看着桌上的茶杯,他不知道吴明艺能不能想明白,但他知道,他心里没有她,娶她等于害了她。
“艺姐儿不是小孩子了,她应该能想明白。”
太子抿口茶,放下杯子说道:“但愿吧。武举考试过后呢?你有何打算?来东宫还是去别处?”
石景扬想着往后的大乱,说道:“去京畿大营磨练磨练,这些年,大梁周边不太平,我得做好充分准备,万一有个什么,也好为国效力。”
太子动容,点头道:“好,孤看好你。”
石景扬欠身,“谢殿下!”
太子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孤该回去了。”
太子站起身来,石景扬跟着起身,随太子回到摘星阁。
太子向国公爷道别,“不要兴师动众,外祖父与倾安送孤就行了,孤从侧门离开。”
承国公与石景扬将太子送到侧门。
二人站在门口,看着太子的车马走远,直到看不见影,才转往府里走。
路上,石景扬说了查府里眼线的事。
承国公听后,点头道:“这事老夫知道了,会叮嘱陆伯认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