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正想向胡锐行礼,枣花进来禀道:“小姐,冬卉姐姐过来禀,老夫人让小姐去梧桐苑,有事与小姐说。”
宁蔚一愣,随即应道:“好,我这就过去。”
说完,宁蔚对胡锐道:“先生,我先去梧桐苑。”
胡锐跟着起身,“在下与小姐一道。”
自从出了之前的事,胡锐对宁蔚可谓是寸步不离,宁蔚走哪儿她跟到哪。
宁蔚知道胡锐不放心,没有多说,任她跟着。
一行人去到梧桐苑,想着钱老夫人与宁蔚有话要说,胡锐停下脚步,“在下在门外候着。”
宁蔚点点头,抬步进了屋子。
钱老夫人见宁蔚过来,招手道:“蔚姐儿,过来坐。”
宁蔚福身道谢,又给宁宇见了礼,才走到钱老夫人身边坐下。
待宁蔚坐下后,钱老夫人说道:“蔚姐儿,再有两日,就是杨府秦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日子。
杨大学士待宇哥儿好, 秦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咱们该去道贺。叫你过来呢, 是想让你有个准备。”
宁蔚点点头, “好, 蔚儿明白。”
钱老夫人接着说道:“六十是大寿,杨家定有不少宾客前去道贺。
这样的场合, 人多口杂,难免遇上居心叵测、搬弄是非之人。当别人问起家里的事,你们要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完, 钱老夫人看向右侧的宁宇,见宁宇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老夫人转头看向宁蔚,宁蔚也低头看着桌几上的茶杯,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
钱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说道:“祖母知道你们心里憋屈, 可是, 你们该知道, 家丑不外扬。
咱们在家里如何吵都不要紧,到外面去吵, 除了惹人笑话外, 能得什么好?
宇哥儿, 蔚姐儿你们的委屈, 最多能博得旁人一点点的可怜与同情, 更多却是让人嘲笑,引人轻视。
这与你们,没有一点好处!宇哥儿,你说对吧?”
宁宇点点头, 说道:“是这个理, 祖母放心。孙儿知道轻重, 不会在外乱说什么。”
钱老夫人转头看向宁蔚,问道:“蔚姐儿呢?”
宁蔚点头道:“祖母放心,蔚儿也明白。不过, 蔚儿只保证不乱说话。
但若夫人或宁荷来寻蔚儿的麻烦, 蔚儿可不会任她们欺负的。”
宁宇看向钱老夫人,“是,咱们不惹事,但若他们不顾脸面,主动生事,咱们不会忍辱负重的受着。”
钱老夫人想了想说道:“他们不敢!”
宁蔚并不象钱老夫人那般乐观, 以赵氏的性子,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她的机会!
宁宇想反问,有什么是赵氏不敢做的?又担心反问的话伤了钱老夫人的心。于是改口道:“但愿吧!孙儿还要温书,先回去了。”
说完,宁宇站起身来,朝钱老夫人欠身见礼。
宁蔚见兄长离开,跟着站起身来,向钱老夫人告辞。
钱老夫人看着离开的孙子孙女,再次叹气。
悦娘倒了杯温茶放到钱老夫人面前,将之前的凉茶端开。
钱老夫人幽幽的说道:“悦娘,我是不是对宇哥儿蔚姐儿要求太高了?”
悦娘宽慰道:“老夫人想多了,您老也是为二爷与大小姐着想,是为他们好。
二爷与大小姐都是懂事通透的人,会明白老夫人的苦心的。”
钱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宁宇出门,在廊庑下停住脚步,等宁蔚出来。
“兄长等我?”宁蔚出门看到宁宇,上前问道。
宁宇点点头,说道:“阿蔚,你要是不想见到那些人,杨府的寿宴你可以不用去。”
宁宇是杨大学士的门生,杨府于他来说,是极熟悉的。
宴会那日,他知道如何避开宁光焰与宁阳。
但他不放心宁蔚,担心赵氏与宁荷朝宁蔚使坏。
宁蔚摇摇头,说道:“不用,我要不去, 赵氏更有话说。
兄长放心,有先生跟着我, 还有兴语在, 不会有事的。”
宁宇见宁蔚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她,只得妥协道:“行吧,回头我与乐明说说,让他安排人多观照一些。”
宁蔚摇头阻止道:“不用,杨府那日宴请,事情一定很多,兄长别去麻烦人,我能照顾好自己。”
宁宇想想也是,于是说道:“行吧,到时你当心些。不早了,早些回去歇下吧。”
宁蔚朝宁宇福身道别。
陈王府外院的书房,随从卢铭欠身禀道:“王爷,宁光焰是永平二年的同进士。
宁光焰的父亲宁旭东曾在鸿胪寺做小吏,不知走了谁的关系,将宁光焰安置进了工部。
此人进工部十八年,从一名小吏做到如今的员外郎。
宁旭东在永平二年冬因病去逝,宁光焰的发妻是翰林院赵编修赵和泰之女赵满华。
赵氏永平年嫁进宁家,为宁光焰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宁宇,是宁家二爷,拜到杨延庆杨大学士名下。
赵氏于永平五年去世,同年,宁光焰娶了商户赵永和之女赵锦秀。
赵锦秀与赵锦华系同族,小赵氏嫁进宁府时带了一个四岁的儿子,就是宁家现在的大爷宁阳。
小赵氏嫁进宁府的第二个月,生下宁家二小姐宁荷,后来又生下宁家三小姐宁某蕾。
那日,王爷在承国公府救起的女子,就是小赵氏所生的宁二小姐宁荷。
再有,宁光焰夫妇与赤阳帮的万大当家万振天的走得很近,关系是否十分要好。这是宁家的大致情况。”
陈王看向幕僚周家卫,问道:“先生,这事你如何看?”
周家卫说道:“宁家门第太低,宁二小姐的生母还是商户。
这样的女子,于王爷的助力不大。做王妃肯定不成,抬近府来做侧妃到是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