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心太软,耳根子太软,别人说几句好听的奉承话,你就觉得这人如何好。
掌珠,我与你说,交朋友跟结亲是一个道理,得讲究门当户对。
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说不到一处去。她与你交好,不过是为了利用你。”
吴明艺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谆谆教导起江兴语来,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有理。
江兴语眼里的光越来越冷,手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冷冷的看着吴明艺。
石景星震惊的看看吴明艺,转头看向江兴语,见江兴语一脸冷意的看着吴明艺。
石景星生怕她跟吴明艺吵起来,艺姐儿今儿的话确实过了。
只是,江兴语还未开口,石景辰起身瞪着吴明艺说道:“大表姐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说人丧妇之女没教养,大表姐背后说人长短,就很有教养了?
再有,掌珠与什么样的人往来,那是掌珠的事,与大表姐何干?
表舅娘都没说掌珠,大表姐凭什么说掌珠?大表姐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还有,大表姐说与人交往讲究门当户对,按大表姐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些门第低的,不配与大表姐交往呗。那大表姐还跟咱们一道做甚?”
石景辰盯着吴明艺,一连串的责问问得吴明艺哑口无言。
吴明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万万没想到,平时对她言听计从的石景辰会为了一个外人顶撞她,
吴明艺愕然的盯着石景辰,嘴唇微颤,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只是吴明艺诧异,在场的人都被石景辰的话惊到了。
屋里一阵静默,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下人们屏着气,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边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主子将气撒到自己身上。
石景星最先反应过来,看着石景辰训斥道:“辰姐儿,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艺姐儿道歉!”
石景星边说边给石景辰递眼色。
大家是亲戚,闹起来着实不好。
石景星想让石景辰向吴明艺低头认错,给吴明艺一个台阶。
今儿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景辰向来听石景星的话,平日里石景星说什么,石景辰都会照做,哪怕是让受些委屈,她也不会忤逆。
就在石景星以为石景辰会乖乖听话时,却不想石景辰反过来责问石景星,
“我凭什么要道歉?我做错什么了?姐姐要我向大表姐道歉。
姐姐,你不能为了息事宁人就是非不分。
今日大表姐所说的这番话,咱们拿出来找人评评理,看看究竟是我错还是大表姐的错。
若是人人都说大表姐有理,那我给大表姐道歉。
话说回来了,就大表姐今日的言论,她敢拿出去凭理吗?
堂堂承国公府的嫡长女,皇后娘娘的侄女,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不敢让人恭维。”
要说吵架,石家兄妹四人,数石景辰口齿最伶俐。
吴明艺气得手抖,指着石景辰道:“辰姐儿,你……你竟为了一个外人,这般忤逆我。你……”
石景辰扬着下巴,看着吴明艺说道:“大表姐,今日这事,无关内人外人,我就事论事。
咱们得讲理,是不是?大表姐自个儿不喜欢宁大小姐,就想咱们所有的人都站在你这边,跟你一起讨厌宁大小姐,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被石景辰戳穿心思,吴明艺恼羞成怒,朝石景辰吼道:“我就是不喜欢她,就是不想看到她,怎么了?”
石景辰一步不让的怼道:“你不喜欢她,你可以不喜欢,没有人逼着你喜欢。
你不想看到她,也可以不看,但你不能要求掌珠,掌珠喜欢与谁交往,是掌珠的事。”
吴明艺被石景辰怼得答不上话,气得直掉眼泪。
石景星见吴明艺哭了,气得拉了一把石景辰,小声呵斥道:“你给我住嘴。“
石景辰看眼哭唧唧的吴明艺,翻了个白眼,闭嘴不再说话。
心里暗道,你有理,你到是说呀,哭兮兮的算哪门子本事?
石景星环顾一圈,沉声道:“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敢往外说一个字,乱棍打死。”
下人纷纷曲膝,“是,奴婢记下了。”
石景星道:“都退下。”
屋里的下人纷纷退下去。
石景星走到吴明艺身边,轻声劝道:“艺姐儿别哭了。”
吴明艺的眼泪决堤般往外涌,靠在石景星的肩上抽泣起来。
石景星拍着吴明艺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别哭了。”
石景星让下人退下时,江兴语与石景辰才意识到刚刚只顾生气了,没考虑后果。
今日之事若透出去,她们该要被罚了。
再见吴明艺哭得伤心,江兴语与石景辰的心跟着不安起来。
石景星见二人立在原地东望西望,脸上没有刚刚的气势,说道:“你俩过来坐下。”
石景辰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锦凳上,嘴里咕咙道:“我又没说错。”
石景星听了石景辰的话,瞪了她一眼。
石景辰的目光遇上石景星的目光,赶紧移开,不服气的说道:“本来就是。”
这回,石景星没有再凶她。
石景星轻言细语的劝了吴明艺一阵。
吴明艺不再哭了,低着头将手里的帕子折了又折。
石景星看看几人,说道:“咱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非要为点小事撕破脸吗?
今儿艺姐儿情绪不对,思虑不周全,说话不妥当。
辰姐儿你就不能好好的与艺姐儿说,非要与艺姐儿呛?没大没小的样子,很好看?回去告诉母亲,看母亲如何罚你!”
石景辰想要反驳,见石景星沉着脸瞪着她,终是没敢将话说出口,垂下头任石景星说教。
石景星见石景辰乖乖听话,心里满意,接着说道:“掌珠今日做得很好,辰姐儿你好好跟掌珠学学。”
江兴语撇了下嘴,没有说话。
她做得好?当时她气得想扑上去撕艺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