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因此发怒,看来这事不是小事,回头寻皇兄打探打探。
长乐公主先是摇头,后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算是吧,我来订制一件斗篷,主要是我许久未出门了,今儿出来逛逛。”
宁蔚笑着点点头。
长乐公主见宁蔚总是落后她半步,试探道:“宁小姐知道我是谁?”
宁蔚微微点头,准备给长乐公主见礼。
长乐一把抓住宁蔚的手,轻声道:“本宫不想旁人认出来,不用多礼。”
宁蔚会意,轻声回道:“是,民女明白。”
长乐公主松开宁蔚的手,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宁小姐是如何认出本宫的?”
长乐公主在宫里,平时极少出宫。就算出宫,也是极为低调,很少有人认出她。
宁蔚想着该如何回答长乐公主,总不能说自己上一世见过她。
正当宁蔚犯愁时,看到长乐公主手里的锦帕,抬了抬下巴,轻声道:“九小姐的帕子。”
长乐公主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锦帕,看到帕子角的“长乐”二字,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宁小姐的心很细。”
宁蔚福身道:“九小姐过奖了。”
长乐公主看着从容自若,落落大方的宁蔚,上前自来熟的挽起宁蔚的手,问道:“宁小姐给老夫人买衣裳,是因为家里有喜事?”
宁蔚垂头看眼长乐公主的手,这是公主愿意与她交好的意思?
自己何得何能,初次相识,得公主亲睐!
宁蔚心里颇为感动,如实道:“家兄秋闱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 明日在府里办谢师宴。所以给兄长、祖母买身新衣,图个喜庆。”
“第二名!可喜可贺!”长乐公主恭贺道。“这身,绛紫色的锦衣,极为喜庆,适合明儿这样的好日子。六儿,按老夫人的尺码给宁小姐包上。宁小姐府上还有位姨祖母?”
长乐公主指了指眼前绛紫色的锦衣,指挥着六儿打包。
“是,姨祖母与咱们住在一起。九小姐,不用……这铺子是九小姐的?”
见长乐公主指挥六儿打包,宁蔚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长乐公主笑着说道,“是,这家铺子是母妃的陪嫁。本宫外家往上几辈就是布商,到母妃的祖父才走科举入仕途。”
长乐公主为钱老夫人与姜老太太选了两身衣裳,还要再选时,宁蔚坚决不让了,长乐公主才停下。
选好衣裳,到付账时,轮到长乐公主坚决不收。
“多谢九小姐,那民女就却之不恭了。”
知道宁蔚府上明日要办宴会,长乐公主也不久留,送着宁蔚往外走,惊得宁蔚连连说使不得。
长乐公主道:“无妨的,这样,咱们可以多说会话。往后,本宫可以请你入宫说说话吗?”
说完,不等宁蔚回话,长乐公主接着说道:“还是算了,召你入宫,会给你添麻烦,还是我来寻你吧。我能来寻你说话吗?”
宁蔚忙说道:“陪九小姐说话,是民女的荣幸。民女住明辉巷的明苑,九小姐若得闲,随时打发人来告知就行。”
长乐公主道:“行,往后咱们就在德逸坊见面,如何?”
宁蔚福身道:“是,民女记下了。”
宁蔚坐上车,车行出去老远,宁蔚还恍恍惚惚,今日她竟遇上长乐公主。
上一世,她第一次见长乐公主,是在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后来,皇上给长乐公主指婚,将她嫁给相府三爷刘津芮,却在婚后第二年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为此,皇上伤心得三日未上朝……
胡锐满腹疑问,想要问宁蔚,见宁蔚靠着车厢闭目养神,没好开口打扰。
宁蔚回到明苑,见悦娘已经将府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朝悦娘道谢后,在堂屋陪钱老夫人与姜老太太说了会话,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屋歇歇。
钱老夫人以为她夜里没歇好,说道:“赶紧去歇歇,养足精神,明儿有得忙。”
宁蔚欠身道谢。
回屋后,宁蔚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将明日的事商讨一番后,宁蔚又去各处查看,将明日所用的东西一一过目,确定无误后,才回屋。
宁蔚洗漱好,准备歇歇时,胡锐进来,宁蔚见她神色不对,问道:“先生有事?”
胡锐欠身道:“小姐,世子爷来了。”
宁蔚先是一愣,她到是将他忘了。
宁蔚想了想,说道:“将石世子请到会客厅吧,我马上过去。”
胡锐听说将人请到会客厅,有些犯难的说道:“对不起,小姐,在下已经将世子爷让进屋了,此时就在暖阁。”
宁蔚叹口气,说道:“那就暖阁吧,我这就过去。”
胡锐退下。
宁蔚从枣花手里接过外衣穿上,抬步去往暖阁。
宁蔚进到暖阁,见石景扬站在窗边,一手负在后面,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
听到门口的声音,石景扬转身看过来,朝宁蔚盈盈笑道:“才戌初一刻,就准备歇下了?”
宁蔚走到桌边坐下,随口说道:“明儿要早起。”
石景扬走到宁蔚对面坐下,伸手给宁蔚倒了杯茶,毫无愧意的说道:“打扰了,从围场回来,就想寻你说说话,昨晚过来,你不在家。”
“你昨晚过来过?”宁蔚接过石景扬递过来茶杯,抬头问道。
石景扬边点头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来过,乔一说你在齐府。”
这么急着寻她,难道围场出事了?宁蔚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怎么样?不顺利?没能阻止刘津芮救圣驾?”
石景扬摇摇头,“事情很顺利,与上一世秋狝相比,有很大的出入。这一回,贵妃一系未得手。”
宁蔚悬起的心落到实处,放下手里的杯子,挺直身板问道:“贵妃未得手?这么说,这次秋狝,贵妃他们早有动作?原本打算出手的?”
石景扬点点头,“他们确实做了部署,只是计划被咱们打乱了。”
石景扬抿了口茶,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宁蔚听。
石景扬极耐心,说得极细。
宁蔚听的得极认真,等石景扬说完,宁蔚问道:“太子殿下朝陈王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