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张姨呢?我还等着她给我做红烧肉呢。”
张婆的红烧肉可谓是一绝,想起小时候和赵墨池经常因为一碗红烧肉打架,怄气,就无比怀念。
“张婆明日便回了,今天先尝尝这位叔叔的手艺吧。”母亲坐在桌前。
我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再配上顾陌颜刚才的言辞,可想而知,这个男人不简单。
“叔叔好!”我朝着眼前的男人望去。
母亲和顾陌颜大惊失色。
厨房内没有回音。
“老齐!你干嘛呢!疏桐叫你呢!”母亲随后喊去。
“什么!?”男人回过头,看着我们。
“桐桐,别生气啊,这厨房太吵,可能没听见。”母亲和我解释到。
看着母亲柔情的目光,我更加确定他此行必有蹊跷。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忙没听清。”男人走出厨房。
“没事,疏桐刚刚叫你。”
“这位就是疏桐吧,常听你妈妈说起你。你好你好,叔叔没听见,不好意思啊。”男人面容和善。
“没事没事。”我没有多言,望着顾陌颜,他有意闪躲我的目光,四处张望。
“来来来!坐下吧,尝尝齐叔叔的手艺。”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拿起筷子,自然地夹着桌上的菜,顾陌颜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我。
母亲和男人有些畏畏缩缩,似乎有什么话不知如何开口。
“小桐啊,妈妈想和你说件事,就是……”
“你和齐叔叔谈恋爱了是吧。”我自然而然的咀嚼着食物。
正在一旁喝水的顾陌颜被狠狠呛住。
母亲和男人对望,不敢言语。
我将手中紧握的筷子放下,擦拭着嘴周围的污渍。
“好吃!”我展开笑颜。
气氛逐渐温热起来,只剩顾陌颜在一旁,面色凝重。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多吃点,在学校受苦了。”男人将才推到我和顾陌颜前。
我拉着顾陌颜的手,他满眼忧愁。
“小桐,这个是叔叔的名片。”男人将一张卡片递到我面前。
“干嘛呢,这又不是什么应酬,递名片干什么,真的是。”妈妈小声嘀咕着。
“好的叔叔,我收下啦,很高兴认识你。”
“妈我有个东西不知道放哪了,你能陪我去找一下吗,我明天要用。”
“你这孩子,先把饭吃完再去也不迟嘛。”
我没有回应她,起身朝房间走去。
“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你就去一下嘛。”
此时这两位坐在桌边的男人,心中都有各自担忧和牵挂的人吧。
“找什么呀?”母亲走进房间。
“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有一两年了。”
“藏得真好,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桐桐。”
“那上次你住院,他为什么没有来照顾你。”
“那次他出差,妈妈没告诉他。后来他和我打电话我一直没接,他急赶着回来才知道的。”
“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于我,觉得我是个没有父亲爱护的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带着我也走过来了,而且如今我们家业在帝都数一数二,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最崇拜的人。妈,你是因为爱他,还是为了我,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
“桐桐,妈妈这些年很少有时间陪你,经常忽视你的感受,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母亲;但是你要的一切妈妈都会拼尽全力给你,妈妈现在特别担心你,你知道吗。妈妈和你齐叔叔是真心想相伴到老。但如果你不同意,妈妈就和他说,以后还是当朋友。做母亲的,总是会为孩子考虑得多些,很正常。”
“妈,别再为了我而活了,我以前总觉得是我毁了你的人生;如果不是我,你大概会过得很幸福。以后的日子,你能不能为自己活着,我已经长大了,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我比你更希望能有一个人爱你,照顾你,我比你更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桐桐,妈妈真的希望你这一辈子无忧无虑,不想你受一点委屈;妈妈真的愧对你,真的。”
“妈,对不起,都怪我。”
“对妈妈而言,你就是我这一生存在的意义。”
“妈——”
晚风拂过我的脸庞,擦拭去脸颊的泪痕,我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如同幼时一般。
流年似水,岁月蹉跎,不知不觉间便遗忘了许多往事。
记忆中的母亲,在被人抛弃的那天夜晚,抱着我走在雨夜里,拖着伤病的身体,护着被棉被裹住的孩子。
往事如烟,一纸愁情,乱了我的世界,你一低头,写伤了一片天。
这一年的夏季,早已错过了等候,桂花飘落后的树影里,与记忆一起邂逅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