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横闻言咧嘴一笑,赶紧又憋住了,别把娘给惹毛了,提了提手里的药包,“我先去熬药。”
“熬药是你该干的吗?”陈氏语气不善地看着他说道,将木盆放到了地上,抓过他手里的药包道,“我来。”
陈氏拿着药包朝厨房走去,一回头果然看着儿子端起了木盆,“你……你要气死我了,这是你该做的吗?你可是县太爷。”生气地说道,“你给我放下。”
“只是把水倒了而已。”沈舟横满眼无奈地看着她说道。
“放下!”陈氏黑着脸看着他说道,“让石榴去倒。”
“娘,赶紧熬药去。”沈舟横顺手一泼,直接泼到了青砖路边的土里,将木盆放下道,“我放下了。”
陈氏紧绷着双唇,喘着粗气,转身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嘴里念叨着,“不气,不气。”
沈舟横闻言微微翘起嘴角,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陈氏一看见他进来,这脸就又耷拉了下来。
“我来教娘怎么熬药?”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她将药包放在灶台上,将熬药的砂锅拿出来,用缸里的水冲洗了一下,盛了适量的水。
“娘还用你教啊!三碗水熬成一碗。”沈氏头也不回地说道,将砂锅放在炉眼儿上,开始拆药包。
“娘聪明。”沈舟横非常狗腿地说道。
“去,少来给我灌迷魂汤。”陈氏没好气地啐道。
“这药得分开放,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沈舟横收起脸色的嬉皮笑脸道,“我来。”
拿着拆开的药包,小心的往砂锅里抖。
“你干脆用手抓不得了,看着费劲的。”陈氏抻着胳膊道,“我来。”
“别别别!”沈舟横赶紧制止道,“手不干净。”
“穷讲究。”陈氏不满地看着他说道,“还在为人家说咱脏介怀啊!”
“干净点儿没什么不好。”沈舟横声音明显低了许多。
陈氏嘴张张合合,知道儿子这些年在外面特别的不容易,虽然这小子从来不说,可当娘的知道他受了多少冷嘲热讽。
“你很看重齐氏的身份。”陈氏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可她也是凤凰。”
沈舟横闻言一愣,将药包放在灶台上,抬眼看着她说道,“这个要怎么说,她的出身回避不了,不是我看重,而是这亲事咱也无法拒绝啊!”
食指扣了扣眉峰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状元的帽子怎么扣到我头上的,虽然我自认学问一点儿都不差,但科举可不单单只是学问。这考上举人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把赋税和徭役给免了,幸运的做个县丞,一辈子就这么平平安安的。”
严肃且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有道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单单只是学问不差是不行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没有同门、同窗、同乡,门生旧吏这些如蜘蛛网一般的关系,你儿子我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难!人家捏死我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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