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缩……是人之常情。
就是……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听孙武这意思，感觉像是他马一刀惹出来的这场祸端。
但他五年前就已经将家主之位交给他儿子，然后外出感悟丹道，与来自五湖四海的炼丹大师切磋较量，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回青城。
他得罪张家？
闹呢。
在场的人中，唯一还保持平静的当属薇薇安。
是的，唯一。
因为……
沈浪也顺着孙武的思路，不受控制的思绪纷飞。
“因为我一个人的错，你们打算牵连整个马家，再顺着我的关系网，找到位于乾明国的仁德宗，举族之力屠杀我的一切亲朋好友，再覆灭一切跟我有关的事物，将我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彻底抹除？”
沈浪脸色一凛，踏前一步，顺着孙武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
“彻底抹除？”
孙武微微一怔，心想这人怎么能如此上道，还帮他补全了整体。
但眼神还是陡然变得凶残，狞笑道：“你以为自己可以这么简单就死？张家的手段远比你想象中更加狠辣，几年前，张二爷面对得罪过自己的世家家主，先是抓住他们的家人，当着他的面疯狂折磨，直到将全部人折磨至死后……将那个世家家主的四肢斩断，挖出双目，刺瞎耳膜，拔掉舌头，养在化粪池中，当做猪裔，再让人进行医治，确保他不会死去。”
“不要怀疑张家的手段，你们现在除了去张家跪地求饶之外，没有其他选择，不照做，下一个被这样对待得就是你们。”
踏踏……
沈浪身形一个踉跄，脸色……竟是有些苍白！
人彘！
这个张家，竟恶毒如此！
行如此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之事。
他本以为乾明国的九大仙门，已经是极恶之首，然而……
张家的恶毒，却刷新了他的认知。
死！
这个张家必须死！
这不是已经深陷黑暗那么简单，这个张家，就是黑暗本身，是任何白点，任何笔墨也描不出一点白色的黑暗深渊。
现在的他，或许还无法将正义秩序辐射到青城，辐射到世界各地，但……
既然这些黑暗被他遇见，他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信念，在涌动。
沈浪脸上的苍白之意瞬息转变为更加崇高的理念。
为生民立命！
“带我去张家。”
思绪空前高涨中，沈浪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脸色……
已然是淡漠死寂。
……
与此同时。
青城一处不知名的府邸。
三皇子拓拔轩正在跟灵神宗宗主赵构应通着电话。
“舅舅，那个沈浪他也来了青城，并参加了天枢殿的认证，我们要不要试探一下他的真正实力？”
赵构应淡然道：“不需要，我并没有告诉张家他们的目标是沈浪，也没有说明沈浪的背景，只说了一句马一刀十分碍事，你觉得，依照这些世家的霸道，会如何针对？”
“为了跟灵神宗扯上关系，他们必然是使出浑身解数，让马家彻底覆灭，若在这个过程中沈浪敢出手阻拦，那迎接他的就是张家的五大真仙出手，沈浪实力究竟如何，看他跟张家的战斗就知道了。”
拓拔轩一喜：“两大巅峰真仙，三大真仙，就算是面对一些弱九品都能周旋一二了，舅舅此计，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张家跟沈浪斗个你死我活，高，实在是高。”
“呵呵，一个张家当试验品，已经太看得起他了。我们且看他如何覆灭吧。”
赵构应语气依旧平静，仿佛举手投足间，就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