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点着一点红痣,风情惹人罪。
贴身的一袭红纱在两边摆开,其下依稀见得同样是轻纱所织就的冰袖,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一双修长的玉臂,雪白如玉。
不知道是何等清透紧致地布料,紧紧包裹着修长玉腿在散开的裙摆之下隐现着,其后缀着牡丹刺绣与白绒。
虽然是带着面纱,但那股国色倾城的味道却是遮掩不住的......几名圣地女子望着这女子明显地呆滞了一下,见到那女子妩媚的弯了一下眸子,款款走过来,带起一道肆意的香风。
“苏长老是不是就在这个房间?”
几名圣地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点头道:
“见过鱼宗主,苏长老就在这房间内......不过。”
“......”
鱼红袖黛眉一挑,望着这圆脸女子,不知她想说什么。
“不过......房间里面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嗯,还是请鱼宗主尽量避免打扰......”
“......”
鱼红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却彷佛没有听见这圣地弟子的后半句一般,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而后一屋子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围绕着正当中的那名男子嘴里面塞着鸭梨,手里拿着红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
“咯咯,本宫来的好巧啊......这么多人都在。”
鱼红袖掩面轻笑一下,迈动着步子旁若无人地走到了苏北的身旁,而后——
狭长的眸子中满含泪水了,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在闻人平心冷澹目光的注视下,伸出手触摸着苏北的脸颊。
一用力,挤出了一块苹果核。
“弟弟,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你让姐姐怎么活啊......”
“......”
声音幽怨惹人怜惜,脸色的那般苦涩让人看了不由得为之垂泪。
苏北咽了一下口水,好悬没有噎住,身子无可避免的向后靠去,而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鱼宗主怎么有时间来这儿?”
心中却是不由得感叹唏嘘不已,自己刚来到这世界时,欲求不满,想要大被同眠三妻四妾,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到对女人这个物种敬而远之的地步。
灵魂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升华?怎么样的一种天大的进步?
“你个没良心的?你说姐姐怎么有时间来这儿?”
“特意来看看你死没死。”
“......”
说着还稍稍用力在苏北的身上捅了一下,黛眉却是一挑,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北。
“经脉都断了?何必对自己这么......”
说话间,看了一眼四周的一群女人,又是闭上了嘴,
很显然有些话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
鱼红袖回头看了一眼姬南珏,随后眸子看向苏北更深邃了。
——连东皇都能瞒过去,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个,我想再睡一会......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有点害怕。”
“......”
苏北伸手拒绝了萧若情即将塞进自己嘴巴里面的那个桃子,又是将那喝了一半的水杯紧紧地捂住,这么一会儿自己已经喝了六杯了,眼巴巴地看着她们。
嗯,服务是挺好,甚至让自己在这儿再次感受到了海底捞的添酸梅汤服务。
闻人平心有些无奈地起身,目光不忘狠狠地瞪一眼鱼红袖,转身看向姬南珏,笑道:
“东皇,此前还想要去找你。”
“......”
姬南珏回过神来,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那一份震惊,看着闻人平心:
“闻人长老有事不妨明讲,姬某同北兄是好友......”
闻人平心轻咳了一声,而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
“不知苏北前几日送到林皇后手中的那玲珑珠可曾带在身上,苏北的伤势或许经过那颗玲珑珠泡在寒泉中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
玲珑珠?
姬南珏眨了一下眸子,而后便是想到了几日前醉酒时,在苏北的住宿地的那一幕。
......
钥烟自认为自己的生活很规律。
起床吃蜜饯,中午躺在床上吃蜜饯,晚上躺在床上吃蜜饯......这或许是几百年来养成的习惯,现如今自己早已经破千岁,这么多年来,习惯几乎未曾有任何的改变。
火烛摇晃。
和前几日一样,结束了一天的登仙台战,钥烟伸了一个懒腰,穿着光滑地绸缎睡衣稠裤,靠在枕头之上,仔仔细细地在脚趾上涂着红色蔻丹,身旁放着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
一边翻看着言情小说中各种催泪的男女片段,一边将玉足放在矮桉上,等待着蔻丹晾干。
眸子中闪烁着泪花,很难以想象圣女会有如此宅的一面。
也不知道过了几百年,她都未曾翻看过功法秘籍,对于天下至强的圣女来说,功法吹的在天花乱坠,也没有她对其理解的深奥。
当然,除非会有那些飞升的秘籍拍在她的脸上,如果她愿意动笔,一定会是市面上的绝大部分秘籍的祖宗。
那张千年丝毫未在其上留下岁月痕迹的精致面庞上,未施粉黛,长发披散在香肩之上,面若朝霞映雪。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便是见得蝶衣前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眨巴着眼睛。
“姑姑,姑姑!”
而后声音便是传了过来,好像一只布谷鸟。
“什么事?”
钥烟伸手触碰了一下足尖,蔻丹已经干在了上面,红润小巧玲珑。
蝶衣望着桉几上落成堆的言情小说,心中吐槽了一下,开口道:
“苏长老醒过来了!”
钥烟收回玉足,那本看的津津有味的言情小说放在了桌面上,不知为何,自从那日苏北送给自己那一盒叫做跳跳糖的东西后,自己总是心神不宁的,下意识地便是会关注这个人。
“他的伤势如何?”
虽然已经强制地压下去了心中的那丝丝不属于自己的波澜,但还是很在意那个奇怪的男子。
——就如其他宗门的伤员鲜有呆在圣殿疗伤的。
“好像还不错,就是肋骨断了八根,经脉全裂开了,真可惜差点就死了......”
钥烟:“......”
蝶衣脸颊红了一下,好像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吐了吐舌头:
“姑姑对苏长老为何这么好?这么关照他?”
“......”
钥烟愣了一下,随后拿起手中的小说便是砸向了她的脑袋。
看着她头上红肿的大包,熟美脸颊上带着几分不自然,冷哼道:
“让你留意他,是因为你想要拜他为师,不然本圣女为何大动干戈地将他留在圣殿?”
“你这脑袋瓜子里面一天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
而后便是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蝶衣低着头,也不敢吱声,心中暗道,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师尊怎么说了这么多?
而后便是见得钥烟随便的穿上一双凉鞋,几根珠润的脚趾上点着丹红,勾了勾耳畔的发丝,披上了一件白色襦裙:
“知道你心中着急,陪你去见一下苏长老吧。”
“这颗一品的经络丹你带着,到时候给他。”
“......”
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物,说着便是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一脸懵的蝶衣。
我什么时候要说去见他了?
......
姬南珏转身看向林瑾瑜,仔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意地开口道:
“皇后,你便是把这个玲珑珠还给苏长老吧。”
“......”
林瑾瑜眸子却是微微变幻了一下,贝齿轻咬着下唇。
原本打算以这玲珑珠为条件去管苏北索要自己的那肚兜,可现在......这是在逼宫啊!
眸子有些愤满地看着对此毫不知情地姬南珏,你个傻子,还在那里欢喜?
人家都欺负在你的头上了,都把你的女人看光了,甚至拿着肚兜做一些不可描述地事。
你还和他惺惺相惜好像穿着同一个裤子一样。
你都差点被绿了!!
见到一众目光皆是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着不情愿地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那个玻璃球,朝着苏北递了过去。
苏北眸子一亮,面色微笑地伸手接过,然后——
一用力,没拿回来。
苏北的嘴角依旧是保持着笑容:
“那苏某就谢过皇后了。”
拽——
林瑾瑜也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苏北,凤眸流转,话语之间却是满含着威胁,一字一句道:
“有什么谢的,希望苏长老不要忘记了。”
“咳咳——”
拉——
“这是自然,苏某自然会感谢皇后的。”
拽——
“苏长老太客气了,本宫又岂是在乎苏长老的那点谢礼吗?”
拉——
“苏某知道知道,‘用完’自然会给皇后的。”
拽——
林瑾瑜的眸子瞬间便是瞪得大大的,声音有些尖锐拔高:
“你还想用!?”
“......”
话一出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是微笑道:
“玲珑珠一定要妥善保管啊。”
“......”
终于那个大玻璃球再次回到了苏北的手中,看着林瑾瑜那幽怨好似要杀人的目光。
苏北抬手拿过青萍剑,在她的胳膊上敲了三下,轻咳一声:
“大师姐,那个中门是不是开的大了,关上吧,有些寒凉。”
“......”
一众人一脸古怪地看着两人好像在打什么哑谜,只有闻人平心心中略知一二,强憋住笑意,走到门口想要关上中门。
却是发现穿着一袭丝质白衫的钥烟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见过圣女。”
面色有些惊讶,圣女为何会到这儿?
“侄女非要来这儿看看苏长老,没办法只能带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