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礼颓了,现在只想躺下开摆。
“那要不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我们这儿的特色小吃还挺多的。”
黎白婉也是看出来姜礼已经萎了,这种时候再强迫他不太好,得循序渐进才能让他精神起来。
“好啊,听说黔州喜欢吃辣,让我无辣不欢小王子来检验检验含金量。”
姜礼一听到吃,来了兴趣。
可当他刚吃了一口黎白婉推荐的‘红米凉皮’,整张脸立马就憋红了,嘴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嘶...哈...这特么是个鬼的红米,这特么全是辣椒和红油啊卧槽!”
不一会儿,姜礼先是觉得嘴巴发麻,随后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肿了起来。
“含金量怎么样?”
黎白婉毫无压力地吃着凉皮。
“还,还行吧。”姜礼不愿意放下他的倔强。
“这么不能吃辣,去到寨子里吃饭还是去小孩那桌吧。”黎白婉俏皮地坏笑着。
小吃摊的摊主是一个胖大婶,见姜礼吃不了辣,还赠送了一碗冰粉。
“谢谢大婶。”
姜礼接过来一饮而尽。
“你们怕不是本地人哦。”大婶生意不忙,干脆坐下来和姜礼二人聊起来。
虽然这里的人几乎不说普通话,都说方言,但只要不是很特别的俚语,姜礼竟然都能勉强听懂。
“我不是,她是。”
姜礼回答道。
“哦,妹儿带男朋友回来玩安?”大婶看向了黎白婉。
“哪样哦,我表弟,和我回来拜年嘞。”黎白婉也是用方言回答。
姜礼大吃一惊:“你居然会说这里的方言?”
“???”
黎白婉傻了:“你不会是坐车坐傻了吧?你现在就好像是在问一个美国人为什么英语说得这么好。”
“那没事了,我是脑瘫,对不起。”
姜礼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哈哈哈,小伙讲话好玩得很嘞,哦,来客人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忙了。”
看大婶离开,姜礼才有些好奇地说道:
“我虽然不会说,但是能听懂唉。”
“其实不止是黔州,西南的方言都和普通话有很多共通之处的,能听懂并不奇怪。”
黎白婉解释道:
“虽然是西南,但其实严格来说,西南官话属于北方方言,而普通话又是以bj话为基础,所以两者之间学会一种,听懂另外一种就问题不大。”
“还有这种说法?西南官话是北方方言?”这的确是姜礼不知道的知识点。
“没错,除此之外,还有吴方言、湘方言、赣方言、客家方言、闽方言、粤方言,这些方言如果没有专门学过,就很难听懂了。”
黎白婉点点头:
“除了这些方言以外,还有少数民族特有的语言,甚至还有的少数民族有专属的文字。
像我们寨子,虽然日常都是说普通话或者西南官话,但在进行重要的传统活动时一般都用苗语。”
“涨知识了。”姜礼惊讶于黎白婉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同时他对黎白婉的认识也有所改变,从九漏鱼进化成了科技树点歪了的半文盲。
小镇上虽然简陋,但人确实不少。
“这些都是汉人,对他们来说,今天正是大年初二,是女儿回娘家探亲的时候,所以算是比较热闹了。”
黎白婉跟姜礼介绍着,可刚说完,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女儿回娘家探亲,这场面怎么说怎么跟现在她和姜礼回寨子的情况有些相像,难怪大婶会以为是她带男朋友回家。
但迟钝的姜礼毫无察觉,嘴里一边吃着重新要的没放辣椒的凉皮,一边重复着‘原来如此’。
于是,黎白婉立马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前天在家的时候不是想放烟花吗?一会儿可以去买一点回去玩,这边没什么限制的。”
姜礼两眼冒光:“好!我就喜欢在山上放火,啊不是,放烟花!”
如果黎白婉知道姜礼以往的劣迹以及龙虎山和终南山上姜礼留下的血泪史,一定不会作出这个提议,但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
半小时后,吃饱喝足的姜礼扛着烟花爆竹,兴冲冲地跟着黎白婉朝着巫蛊门所在的寨子走去。
终于,两人赶在天黑之前走到了巫蛊门山脚。
一路上,姜礼的鞋子都被泥泞所浸湿了个里里外外,但他对此并不在意,满脑子都是想着天黑了好放烟花。
“到了吗?”姜礼看着山上错落有致的瓦房,长出了一口气。
“嗯,到了,这就是我家了,你以前在这儿也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黎白婉回到家以后,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姜礼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语气都欢快了不少。
可还没等两人沿着山路上山,就有几个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年轻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年轻男子严厉地问道。
“哟,屠禀,可以啊,连我都敢拦了?”
黎白婉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讥讽道。
屠禀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面前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儿竟然是自家的圣女黎白婉。
“白婉?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屠禀连忙放下武器,讪讪地说着。
而黎白婉的回答则很霸气:“管你屁事,滚一边儿去。”
“那他是...”屠禀指了指姜礼。
“管你屁事?”黎白婉一招鲜吃遍天。
屠禀似乎十分惧怕黎白婉,点了点头,就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姜礼啧啧称奇地看着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屠禀转眼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对黎白婉说道:
“看不出来,你在外面知书达理的,在家居然这么硬气,真是耗子扛枪...哦不是,真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啊,佩服佩服。”
“婶婶真没说错,你是真不会说话啊。”
黎白婉叹了口气:
“我只是和他不对付罢了,对其他人还是很友善的。”
“哦?有瓜?细嗦。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是圣女,所以他怕你呢。”姜礼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黎白婉也不隐瞒,冷笑着说了句:
“他小时候偷看我换衣服。”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让我的蛊虫给他做了个不打麻药的包皮手术,还问么?”
黎白婉挑了挑眉。
姜礼觉得胯下一凉,连忙摇了摇头。
他理解了为什么屠禀这么害怕黎白婉,换谁不怕?
好歹毒的女人!
识时务的姜礼立马开始抨击屠禀:
“哼,小小年纪就如此龌龊,我平生最讨厌这种人了,白婉姐,我支持你的正义执行!”
黎白婉看着义愤填膺的姜礼,有些无语。
你站在我面前催我换衣服,好到哪儿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