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了下来,沉而威严,一字一句落尽周初耳中都成了敲打。
周初小脸一垮,拉得老长,丧着声:“主子,您就饶了属下吧。”
“看是看到了,但是属下嘴严实,绝对不会透露出去一丝一毫!”他拍着胸脯保证着,就差没有对天起誓了。
听见周以洺嗤笑了声,也懒得理他,自行站起身来,阔步走了出去。
“哎,主子,主子这么晚了您上哪儿去啊?”
周初在后面喊着。
他反应过来时,周以洺人已经跨出了门,留给他的只有在门外快速消失的一抹衣角。
周初垂丧着脑袋,不断反省自己。
他好像是真的惹主子生气了……但又没完全生气。
想了许久,周初忽然冒出一句:“对人家姑娘有意就直说啊,偷摸着算什么?”
这不像是他们家主子一贯的作风,简直不敢相信。
他嘟囔着,一边整理着书房,一边在心里想他该不该为主子做点什么。
殊不知,他无意嘟囔的话尽数被折返回来的周以洺听到耳里。
门外的身影轻微晃动了下,手不禁摩挲着,心里在想周初说的话。
他最近是不是都行事温和了些?
好像也没有。
看看刚抓进镜玄司里的那些人,谁不是从阎罗王手里走了一遭回来?谁又全须全尾?谁又没有一边哭喊着一边骂他奸佞弄权?
呵……
但是为什么自己唯独一次又一次为一个小姑娘破例呢?
周以洺心间默然,这一牵扯到虞锦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怎么自己就想不通了呢?
他没进书房,而且步履急促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