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寒容傅也抱同样打算,不理会太子和父亲,径直来到寒薇薇身边,刚要坐下说什么。
“谁让你坐的?!”
两道声音同时划来,语调不同,但含义相同,充满责备。
一下子寒容傅便僵在那里,保持着要坐不坐的姿势。
他无辜地看向寒薇薇,机警地向她求助:“六妹妹让我坐的,是不是妹妹?”
“咦,大哥哥来了哦,什么时候来的哦?”
寒薇薇比他更精,眨动着琉璃似的大眼睛,一派纯真天然。
这下子,两个男人齐齐用谴责的目光瞪着寒容傅。
寒容傅一时间可怜极了。
他从昨日便有些心神不宁。
尤其是妹妹不理他,父亲也不理他,仿佛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他想不透,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今日巴巴赶来,结果还得了个没趣儿。
似乎妹妹还是没原谅他?
父亲这副态度也就算了,可殿下是怎么回事,跟父亲一个鼻孔出气?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同一阵营里面的了?
“殿下,让乖宝去帝都的事情需从长计议。”
寒佑霆想了想,还是这件事情最重要,他抱臂冷冷地道。
在他的地盘上,不能任由别人拿捏。
说去帝都就去帝都,这可是他女儿,简直放肆!
“哦,那大将军要考虑多久呢?”
寒容傅听着二人的对话,再看埋头与己无关吃饭的寒薇薇。
顿时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他道,“殿下所言不错,妹妹以后终究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自小就应该朝抓起各方面的教养,在帝都可以学极好的规矩,以后母仪天下,对百姓才是最好的交待,父亲要好好考虑百姓的需要。”
哼,胳膊肘往外拐的货!
寒佑霆打心眼里开始嫌弃这个长子。
以为他的花花肠子,自己不知道?
乖宝去了帝都,他就与乖宝离得近了,把老子爹扔在边陲,呵呵,真是好孝顺的儿女!
“老夫老了,儿女却不在身边,真是悲凉。”
寒佑霆拿出杀手锏,“这次老夫中毒,身边还好有子有女,若是只有那帮歪心烂肺的,真是下了黄泉,也不知是怎么死的。”
说着寒佑霆开始“老泪纵横”。
他也不过四十开外,这么一哭,果真像那么回事。
似乎这话感动了奶团子。
就见她若有所思地抬起脸,“叭嗒”,大眼睛里竟落了一颗泪珠子。
室内顿时一静。
“乖宝莫哭,都是老子不对,莫哭莫器,老子是骗你的,你看老子没哭,都是假的。”
寒佑霆一把抱起女儿,让她趴在他钢筋一样坚硬的肩头,一面说着软乎乎的话。
谁知寒薇薇小嘴瘪瘪,伏在老爹的肩上,啪啦啪啦地掉金豆子。
这是他头一次见太子妃哭。
盛容煦怔在原地。
虽然太子妃才三岁半,有时他也会当婴儿来哄,可大多数时候是把她看得与自己一般大。
可实际上却忽略了,她仅仅是个奶娃娃,不是个成人。
寒容傅看了也是动容,以为妹妹是不想离家才会哭的,他立场不够坚定地对盛容煦道,“殿下,要不过几年再说吧,妹妹她还小,离不开亲人和家乡。”
虽然他也要跟随太子回帝都,虽然也很舍不得,但不想看到妹妹哭叽叽。
妹妹好可惜。
寒容傅动容,眼圈有点发红。
他年纪丧母,不想看着妹妹比他还幼小时离开父亲,妹妹已经没有娘亲了啊。
“爹爹去打仗,薇薇身边也没亲人……嘤嘤嘤……薇薇被梁嬷嬷带出埋在土里,那时候薇薇好想有亲人来看看薇薇呀……”
金豆子还在落。
就听奶团子哭哭噎噎地说着话。
听闻此言,寒佑霆抱得她更紧!
没想到父女连心,他们父女都经历这般绝境。
寒容傅却是初次体味到妹妹的可怜,心里叹息一记。
“梁嬷嬷要活埋太子妃?”
与那父子俩不同的是,盛容煦却是俊脸寒霜,语气危险地反问,“人在何处?”
竟然敢把太子妃活埋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已经被父亲杀了。”寒容傅忙回道。
然而,根本不够。
盛容煦继续问,“那梁嬷嬷的家人呢?”
人死了,自是应当。
不过,只死一人能记得住教训么?
谋害太子妃与谋害储君同罪,诛九族。
否则的话,谁都能在太子妃身上踩一脚,谁都能随随便便活埋太子妃。
那么他大月国的皇权,存在还有何意义。
竟然连皇家儿媳都护不住,将来,这一国之母也会遭到嘲笑。
“殿下,您来博州不是为此事的。”
寒容傅从旁提醒。
暗示,这事到此为止。
听闻父亲随意打杀府中奴才,已经遭到外面非议。
这帮奴才虽然卖身,但外面只会觉得父亲杀戳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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