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冯真看看,又看看,之后道,“太子妃说的莫非是钟大人的幺妹?”
“钟菱华。”
冯真是太子身边的暗卫,对于帝都钟家的家族人员,自然是极清楚的。
何况这位菱华小姐,在帝都之中时不时举办宴会,不管是仅限于女子的桃花宴,还是男女都邀请的文华宴……总之,连帝都第一才女都比不上她的风头。
而且她今年都十九岁了。
两年前未嫁人,人们叫她大姑娘;
现在未嫁人,人们叫她老姑娘。
所以,帝都之中想不知道她,难。
“钟菱华?”
寒薇薇问,“她心悦的男子是?”
“不知。”
冯真回答,疑惑地望着太子妃,怎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他道,“这位钟九小姐貌美如花,听说她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手诊病的本领呢,曾经都得了皇太后的赏赞。”
她应该是喜欢寒历桓吧。
听罢这番话,寒薇薇心里略略想道。
否则他们怎会如此亲密?
只是钟菱华真的只是医治的本领很高么,所以她才会来参加四大药行的比试?
看样子不太像。
思罢,寒薇薇飞快往比试场中飞奔过去。
她要亲眼去看看。
“太子妃,属下怎么办?”
冯真追上去,结果被寒薇薇给吩咐一句,“你去找药材罢。”
“是。”
眼看着太子妃跑远了,冯真很担忧,可想到他此来目的,又想到无力倒着的太子殿下。
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比试场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
四周坐满了人,而在场中各自摆放着四处场地,分别是四大药行的各大比试者。
不管是药草还是煎药炉子,场中一一俱备。
此刻传来煎制药草的咕嘟嘟的冒泡声,以及一缕缕腾起的袅袅烟雾。
寒薇薇往场中一扫,比试场的医者全部都是男子。
也便是说那钟菱华并非是下场比试。
现场人数众多,她扫视一圈,并没在第一眼看想找的人,当下便也不多看。
“叮叮叮”
一阵响声,时间到。
四名比试者,及其他们的助手,一个个都收了手。
只见他们制作出来的,有的是汤药,有的是炼制出来的药丸子。
分别是四份,然后林管事在这里开口,使人们对这四大药行的医者所煎出来的药,分别竞价。
而场中的竞价者,是与四大药行无干的人,他们都是被会场主人请来的宾客。
而得到竞价最高者,便是这次比试的冠军。
但这还没有结束,四份药,全部竞价出来之后,再分别实践。
这个时候得出哪一份药草治疗最快最彻底。
此处才是得胜负的关键。
这个时候的胜者,便拥有了明年御药局供药草的资格。
……
这些规则,都被林管事一一说出来。
寒薇薇听在耳中,心头却是轻轻一嗤,所以说眼前的这场竞价,分明是在选冤大头么。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方式。
有人肯竞价才怪。
谁知道,就在这时,忽地听见一道雅致的声音响起,“我出一百两。”
底价一百两,同时以一百两为基础再往上竞价。
“我出二百两。”又有人一声高呼。
而第一个喊出价钱者,都会举起标有各大药行名字的牌子,如此一来,便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竞的是哪家药行。
寒薇薇站在一个大人跟前,旁边便有人时不时看她,之后果便再也没有看,也许是觉得她是大人带来的孩子罢了。
她也不以为意,继续听这帮人议论:
“谁若是竞价成功,而且他所投注的那个药行成了今年制作出来的药最有疗效的,便等于是间接获得了御药局的通道,与皇家扯上关系,所以这还是很重要的。”
“唉,你看看这四个药行,哪个更靠谱些?”
“宴氏药房不错,那个炼药的小伙子,炼制出来的药十分清香,与六喜化疮丹的味道差不多。”
“什么,你吃过六喜化疮丹?”
“自然没吃过,那是太子妃的师父制作出来的,肯定是很好吃的药。”
“嗯嗯,那我就投糜氏,他那个老成的医治师炼出的药,也是极好的呢。”
“好好好,那咱们便比试一番。”
实际来到这里,寒薇薇亲自目睹,却还是另一种感觉,与她想象之中的不同。
旁边有人起身出了去,寒薇薇便坐上了那个位置,淡淡地看着场中一声高似一声的竞价。
抬头,她看到在二层位置,一些半开着的窗子,有时候竞价也会在那里传出来。
看来,这里还有自己想象不到的贵客。
寒薇薇不知道的是,她在看着二楼窗户的位置,而那里也正好有一双眼睛,注意到了她。
这时场中爆发出一阵鼓掌声。
只听得那竞拍价格已经到了一千两银子。
有点奇怪,这里的门票就已经到达一千两黄金一张,而拍的药草才一千两银子。
寒薇薇认为,再怎么样也要超过一千两黄金的门票,才是合乎情理的。
孰不知,一千两银子的竞拍价,却是已然不低的了。
主要是所花的这一千两银子,却是仅仅针对眼前拍卖的这一盅药,这并不包括其他。
所以说,便要求竞拍者,至少拥有足够的财力,能够支撑往后的诸多事宜。
就在此起彼伏喊竞拍价时,寒薇薇蓦地感到头被东西砸了下。
目光一动,看到是一张纸团。
她下意识地去取,周围的人见状也没在意,毕竟是一个奶娃娃在这里玩耍。
只是却不知道这奶娃娃是谁家的。
“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还有没有最高的?”
这时候竞拍已经几乎要到达饱和。
寒薇薇站在一片人声鼎沸的竞拍场中,身不由己地捏着那半展的纸团,光影掠动间,隐约看到上面字迹斑斑,犹如飘泼生长的狂草,迅速爬满整张宣纸。
每一个字仿佛占满心间,任是周围如何喧嚣,都叫人听不见。
只觉得两条腿不由分说,已带着她离开场地,直往那二楼狂奔而去。
那二楼处的窗子,此刻已严丝合缝地掩盖住,轻悄悄地,仿佛从来就没有打开过一样。
与此同时,一双琥珀色的冷眸将那冰凉凉的视线覆盖下来,尔后又如轻羽般,自那紧闭的窗子处,无声无息地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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