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三尺左右的小小身影。
冷眸，隐约透着丝落寞，但又瞬间消散。
“大人？”
刘忠跟在左右，这次他没随着大将军出征，而是留下来随着寒历桓一同。
这也是大将军事先安排好的。
在第一轮的战斗中，他们月国已败。
眼下这第二轮。
眼看着再打下去，天都要黑了。
据他多年作战的经验：
若是第二轮再败的话，晚上萧兵应该会加急拿下抚阳城。
进而整个抚阳都将会落入萧军之手。
“走。”
寒历桓收回目光，打马带着兵士前去战场。
身后，抚阳城门缓缓关闭。
没过多久，寒薇薇带着王衙役等前来，并登上城头查看。
柳梅抱着寒薇薇在城头四下查看着，守城将士顾石，符邃等见这个奶娃娃骨碌碌的大眼睛。
当真是，霎有介事地东望西看的。
然后她便奶声奶气地开口：“顾都尉，看到那边黑压压的人了吗？”
顾石顺着她小手所指看过去。
鼻端却是先而嗅到一股奶香之气，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这般大的奶娃娃还躲在娘怀里吃奶吧。
想来可笑，竟然跑到此处指挥于他？
那钦差大人派来的人说了，一定要保护好太子妃。
可偏偏这太子妃执意前来这城头观战，呵呵，当这是过家家呢。
走神之中，忽地听见寒薇薇的话，“……拿下他们“。
诶？
“去吧。”
就在顾石迷迷懵懵时，小太子妃已经不肯再多说一字，扭头吩咐着什么。
那抱着她的丫鬟便点了下头。
旋即放下她，转而下了城楼去。
所以……方才这奶娃娃说的什么？
符邃拉了下顾石的袖子，两人退下去说悄悄话。
“这样不行，不能听这太子妃的，她竟让咱们带兵奇袭左前方敌军一翼，到时候谁守城？城中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士了，这等于是变相放弃了抚阳城。”
听着符邃的话，顾石坚硬的面庞突显凛冽之色。
深叹：“这不是自杀么。”
“正是啊。”
符邃瘦削的脸上一片感慨与滑稽之色，这小奶娃娃是不是想死想疯了？
“咱们现在若坚守不出，太子妃定然会派人一遍遍催。”
符邃机警的小眼睛一转，分析道，“毕竟太子妃身边还有一队大将军留下的精锐在保护，万一她使用那队精锐胁迫，便不得不屈服，若是找钦差大人出面，便好办了。”
“甚好。”
当下顾石留在原地。
符邃便急快赶去见钦差大人，可谁想到对方避而不见，而且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其真身在何处？
等符邃重新返回时，便发现城门大开。
顾石竟然已带着手下兵士，已然出征。
“太子妃？！”
夜风又凉又潮湿，吹拂着额头上的刘海儿，一波又一波。
空气里面散飘着一股股血腥的锈儿味。
以及时不时传来的，那连续不断的喊杀嘶吼惨叫声。
虽然如此，也比曾经寒薇薇所经历的那末世丧尸战场要好上太多。
活的人，总是会令人有生的向往与气息。
而面对丧尸作战，所带来的感受，总也免不了物伤其类的悲丧之感。
相比起来，寒薇薇还是稍微觉得眼下的战场，似乎是要好那么一丝丝。
至少，大家都是人。
符邃爬到城楼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猎猎的火把照着女娃娃那张无比稚幼的脸蛋，明明是个奶孩子，可侧颜却是硬硬勾勒出一抹属于成人的微笑，充满算计与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