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寒薇薇身子都僵了下。
从他怀里,缓缓抬起脸来。
大大的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眉眼清隽,丰神俊朗。
“盛容煦?”
她喊他。
他身形极为修长,穿一件矜贵的湛蓝色云纹劲装,披着一件莹白色祥云宽边披风。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稚嫩的脸蛋,他“嗯”了一声。
晕黄的烛火下,视线交汇,只听得外面的繁闹与铺子内响起的噼哩啪啦的柴火燃烧之声。
空气里偶尔流淌着一丝丝甜腻的香气,是做糖葫芦的糖浆被烧热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来。”
盛容煦吐出一个字,抱着小奶团子往后院而去。
与此同时,这糖葫芦铺面的伙计便机警地守在了前面铺子,他们手拿着烧火棍,但腰间别着的,鼓鼓囊囊的却是锋利的短刃。
后院,小屋。
寒薇薇率先开口,撇开三个月之前的事先不谈,她问:
“这铺子是你的?”
盛容煦将她小小的身子放到一旁的小杌子上,点头:“不错。”
然后他便去取新做好的糖葫芦。
本以为是给她吃的,结果他自己先吞了一粒。
寒薇薇见状,莫名地有点来气,再问:
“你早知道我有危险?”
盛容煦似乎被她这话问住了,回答,“不知。”
寒薇薇眉心发紧:“那你在这里开这间铺子,也不是为了救我喽?”
“嗯,不是。”
盛容煦显然很诚实。
这下子,寒薇薇当真是被气着了。
但她没表现出来。
见他将吃剩的糖葫芦递过来,她状似心平气和地接过来,但没吃。
两人间的气氛,就像桌上那跳跃的烛火一样。
过了一会儿,盛容煦似乎是见她没有要说的,他这才开口,主动说道:“帝都,本宫的地盘,接下来行事,你要听我的了。”
寒薇薇捏紧那串着糖葫芦的木梗,斜睨他一眼:“听你的?为什么?你怎变得这样孩子气?”
“跟小孩子说话,我不该孩子气吗?不孩子气,能跟你玩到一块吗?”盛容煦攒眉,有些不理解地反问。
寒薇薇气绝。
她差点把手中的木梗捏成渣渣。
过了一会儿,掐着时间,觉得追杀者已然过去。
她潇洒地从杌子上站起身,转而朝门口走去。
“本宫还没让你走。”
身后传来盛容煦慵懒的语调。
寒薇薇直接朝天翻个白眼,连理都没理,脚步更不可能停下。
反手甩开门帘子,寒薇薇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可恶。
太可恶了。
那个男人简直是天生来克她的。
以后再也不见。
寒薇薇真是气坏了。
心里赌咒发誓,从来不再相见。
一路出了铺子,没再看到有追杀者,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躲过去了,也可能是盛容煦的人处理了。
但是,她不会领他情的。
好吧,她就这么不讲道理。
一路赶回白府。
寒薇薇遇上好几辆马车,结果都不载她。
这一刻,她无比期盼长大。
这两条小短腿,何年何月才能跑到白府?
她又不会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