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想知道,自己根本不认识武卫伯爵,他为啥跑过来载自己这一趟?
或者是,路上有什么话要说么?
还有,他在帝都不过是一粒渺小的尘沙。
像武卫伯爵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他的白府,还有他家所在的街道?
这是把他查了个透透彻彻吗。
为什么。
“无妨,反正正好经过,至于你说的,其实老夫瞧你挺顺眼的,这便是你的功劳啊。”
武卫伯爵说完之后,一双老眸,便是细细眯缝起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寒慕,仿佛要将他研究透彻一样。
一路上既尴尬又无话。
对方并非商人,而且又是官场中人,寒慕担心失言,又自觉寒家之事极为棘手,便也卯足了劲,不露半分声色。
终于到了白府。
武卫伯爵让手下通传白公子回来了,然后在整个白府上下的目光之中,又亲自把寒慕送下马车。
遥望着武卫伯爵重新乘马车离去,白管家颠颠跑过来,一双三角眼充满疑惑与欣喜:
“公子爷,这是官家的马车,竟亲自送您回来,瞧这样子,是不是生意有所进展?”
总算是,能摆脱寒家所带来的阴霾了。
“嗯哼。”
寒慕带着满腹疑惑回府。
今晚,他打算与他二哥好好谈谈。
这些官家竟与他这等商人主动联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在白府里面,这还带着官字的人,便是二哥寒历桓了。
特意问了下人,寒历桓在府中的情况。
却是得知他一整日都在府里呆着,连身边侍候的都是府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与外面有任何联系。
但白管家突然想到了一事,关于京兆府尹被贬斥时,最先得到消息的下人,是因为收到了府外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传话。
这应该是寒历桓的人。
当下寒慕确定,直奔他二哥的院子。
寒历桓正在午休,听说之后便让寒慕进来说话。
“哦,贬到抚阳?”
寒历桓显然是才刚刚收到消息,他抚着下巴,沉吟,“抚阳经过一次战乱,不好出功绩。”
霎时,寒历桓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问寒慕,“你找我,并不是为此事。”
寒慕直接说,“今日武卫伯爵找我了,但却仅仅是好心载我一程;还有一件奇怪之事,制糖,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制糖方法,而且那制作出来的糖甚是甜美,颜色又剔透漂亮。只可惜,这两件事,我都与之无关,但它们似乎都是好事?”
“你以为与我有关?”
寒历桓冷眸深深凝视着寒慕。
就这样被他看着,仿佛那双冰冷的眼睛会说话一般,寒慕有些莫名地福至心灵,反问:“莫非与六妹有关?”
寒历桓什么都没说,只闭上了眼睛,继续午休。
带着复杂的心情,寒慕出门去找他六妹。
虽然他是知道六妹与祝神医一事,还帮他省去了一笔数目巨大的诊金。
他早就知道六妹有个医治师师父,她自己医术似乎也不错。
但是,这与制糖以及武卫伯爵有何关系?
此刻,寒薇薇也在午休。
她已经从茶楼回来了,听了一上午的闲话,也挺饱的,中午也没吃多少。
但她已知道带走她三兄寒慕的那两位老爷,究竟是什么人了。
药铺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