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伯司云鹤从御书房出来,一路出宫,乘马车返回到伯爵府。
回去之后,那长子司商便是赶进书房。
脸上明显是极为急切的,可却依然端着稳当样子,目视着父亲司云鹤由奴仆更衣送茶,甚至是还吩咐了一顿不相关的事情下去。
待奴仆都退下,只剩下父子二人时,司商实在是忍不住了,询问,“父亲,您……皇上他……”
这一出口,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怎么问?
主意是书杳那边传过来的,还是从一个小小商贾嘴里得么。
还有父亲真的会听从一个小小商贾的话吗,会进宫吗?如果不进宫,那又是做什么去了呢?
此刻,手心已经是沁湿了。
“老夫已向皇上禀明了抚阳吏治一事,皇上同意了。”司云鹤一双眼睛沉沉,语气也意味非常。
再道:“去皇宫之前,老夫见着了那白公子,容貌倒算是周正,不过通体的气势与官场不沾边,他也仅仅不过是个商贾而已。”
这番话足够司商思考的了。
屋子内一片沉默。
半晌,他问出声,“父亲的意思是,这白公子后面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存在?皇上那里接受了父亲您的谏议,那么咱们伯爵府是不是,以后就要青云直上了?”
“为父的意思是,整顿抚阳吏治一事,绝非那白公子提议,其背后必然是有另外一双推手。至于咱们司家青云直上,话还说得早,但是皇上对为父的提议很满意便是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司商这才彻底把心放进肚子里面。
看来,听从那商贾的话是没错的。
只是不知,那商贾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在指点。
司云鹤负手而立,目光深深盯着面前袅袅热息的茶盏:
“若是京兆府尹被贬去抚阳再出差错的话,为父肯定,皇上必定会再派官吏前往抚阳。”
“父亲,皇上会派您去吗?”司商忙问。
谁知司云鹤没回答,反而是重重叹息一声,“为父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是上了贼船,且行且看吧。”
钟家
“哼!”
钟老太爷重重的一掌,狠狠地拍落在檀木桌案上,他气得脸上皮肉一阵阵发抽:
“霁儿怎么样了?”
“回禀老太爷,已经换了三任大夫,药方也换了数次,但爷他的病情总不见好,非说要见到……寒、寒薇薇的人头,才能病愈。”
奴婢吓得脸色一变,福福身禀报。
“你退下吧。”
钟老太爷神色冷戾,抓了抓手中的光滑漂亮的拐杖,哼了声,“一个三岁半的奶娃娃,竟折磨霁儿到如斯地步,当真是可恶!”
更可恶的是,现在寒家已经倒了,太子也失了势,对于他钟家来讲,竟然还是没有任何雨过天晴的意思。
“看来,要拔草除根才行。”
他沉冷地说道。
他的四子钟珏宸上前一步,玉面上一抹精光掠过,道:
“父亲,据儿子查到,此前获得的消息属实,寒薇薇那个小奶娃娃的确已经到达了帝都,还有,五殿下派去刺杀的刺客也失踪不见,在帝都之中甚至没有留下痕迹,依儿子来看,必然是有帝都的势力在帮他们,否则以他们这样的外乡人,很难不留下狐狸尾巴。”
钟老太爷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依你之意,是太子的势力在帮他们了?”
钟珏宸未答,收敛了笑容,又是说道:
“另外,京兆府尹被贬斥抚阳一事,儿子暗中查了一下,父亲一定想不到究竟是哪个使的坏?”
“是武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