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子眇的病症,非得用到炼金石不可。
这是所有用药之中,最稀有最难找的药引。
以怀瑜对子眇的忠诚,不可能还有现在这种闲功夫,跑过来告诉她钟珏宸逃跑这种“小事”。
莫非他……找到了?
“当然有事,这不是来发善心了么。”
怀瑜的脑袋晃了晃,那张帖着他脸的鬼面,也有些滑稽地颤摆了下。
可惜,寒薇薇不为所动。
冷不丁,她问道:“你莫非对张大将军府,也有兴趣?”
“聪明!”
怀瑜吐出两字,大为赞叹道。
看来炼金石是在张冰彦的府上了。
寒薇薇思索着,此人凶悍又贪功,比起那个秦扬元,有过之无不及。
而且又是统领兵将的,他贪墨的宝物,肯定比秦扬元还多。
“哈哈,外面乱了,看来五皇子也镇不住场子啊。”怀瑜发出一道坏笑。
寒薇薇忙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彼时,寒历桓站在五皇子轿前,刚要被左右侍卫拖走,便是传来钟珏宸逃出大牢的消息。
“五殿下,你将兵马调来,却导致罪犯钟珏宸逃出大牢,你可知罪?!”
猛地挥开左右侍卫,寒历桓冷脸上前,冷声质罪道。
盛夜南一震,俊脸有些微的扭曲。
“放肆,本皇子做事,焉用得着你来教训!?”
盛夜南的声音自轿子里面传出,带着威慑,冷声呵斥。
他能解释的。
自己调兵前来,与看押钟珏宸的兵士,根本不是同一拨人,所以钟珏宸逃跑,又与他何干?
但,身为皇子,他有必要向一个芝麻绿豆官解释吗?
张府里面空空荡荡,百姓都被撵了。
但这大街上,却是远远地有百姓窥视。
寒历桓这么一宣扬,便是将钟珏宸逃跑的过错直接按到了五皇子的头上。
他还将错就错,“五殿下,钟家一直对您忠心耿耿,这般施为,下官也十分理解,但是鱼与熊掌焉能兼得?您既然想不着痕迹地救钟家的人,又何必再带兵跑来这里,妄图连张冰彦也救下呢?您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
“寒、历、桓!”
盛夜南气得冲出轿子,指着寒历桓鼻子大骂,“用不用本皇子提醒你,你只不过是一个留待上任的县令,你竟然敢在本皇子面前造次,来人,押他入大牢!”
像寒历桓这种层次的,连给他洗靴都不配!
“啊啊啊啊,五皇子草菅人命啦,快救寒大人啊,寒大人要死了,快救救人啊!”
下一刻,街头巷尾便是听见一阵鸣冤之声。
百姓们吓得连眼珠都不敢动一下。
而那鸣冤的嘶叫声,却愈发凄厉颠狂,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多!
盛夜南气得眼前发黑。
他知道,这帮贱民根本不敢与皇家对抗;而这鸣冤之声,肯定是寒历桓暗中安排下的。
可恨,百姓纵然不言,却心中有数。
而且他在朝堂上也并非一家独大,其他皇子都盯着捉他的小尾巴呢。
那个钟珏宸书香世家有谋有慧,竟然在这时出逃,根本是存心坏本皇子的好事!
“呀呀呀。”
就在这时,寒墨彻从张府赶出来,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五殿下这是要把本官的兄长捉到何处呀?皇上定的罪,还是您私下定的?”寒墨彻顽世不恭的笑脸带着嘲弄的语气,更是令五皇子心头火盛。